蕭瀾道:“可既然來了這洄霜城,天然是因為有了線索。”
蕭瀾閉上眼睛,麵前像是另有灼灼火光在跳動,與腦海中殘存的半分星光聯絡在一起,伸展出一片紅色花田。
蕭瀾從他手中一把奪過,囫圇塞進了嘴裡。
密函?蕭瀾微微皺眉。若真如此,那也就能解釋得通為何姑姑派黑蜘蛛來傳話,讓本身隨牛大頂住進李府中。隻是卻不知為何,她又對密函與紅蓮盞隻字未提。
林威又叮嚀:“連那老妖男都下得去手,二當家今後可要離他遠些。”看著便不像是個善茬,並且彷彿口味還不輕。
“你不懂,男人的滋味嚐起來,也歡愉得很。”那婦人,或者說是鷹爪幫的掌門裘鵬,此時彷彿一個風味猶存的妖媚女子,也不知是練就了甚麼工夫,竟連喉結也隱了去。
蕭瀾麵露不悅:“這是何意?”
裘鵬道:“你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可曾聽過紅蓮盞?”
陸追道:“我想下山去看看。”
蕭瀾道:“我兒時中過毒,如果藥性太烈,隻怕會有傷害。”
蕭瀾點頭:“有很多關於此物的傳聞,有人說能招魂,有人說紅蓮盞中藏著尋寶圖,另有人說得之便能一統武林,更有甚者,說出來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蕭瀾道:“你帶著如此多的教眾前來大楚,是想做甚麼?”
陸追點頭。
蕭瀾冷冷掃他一眼,又重新閉上雙目,想要將腦海中的碎片拚起來,卻不知為何,又隻剩下了渾沌烏黑,如同吼怒而過的風吹入山澗,將統統颳得消逝無蹤。
“蕭瀾也冇出來過?”陸追又往遠處看了一眼。
陶玉兒道:“你從小就對瀾兒好,看來這麼多年也未變過。”
……
陸追回聲跟上,並未多問。
陸追又問:“堆棧中那兩名鷹爪幫的弟子如何了?”
“為何要變?”陸追笑笑,“現在如許很好。”
“見到公子這張俊臉,怕是雪蓮聖女也冷不下來。”裘鵬抬手捏住他的下巴,麵上還是在笑,聲音裡卻多了幾分殺意,咯咯道,“我可從未對誰有過如此耐煩,公子可千萬彆不識好歹。”
裘鵬調笑道:“莫非在想你那家中的心上人?”
“在山上也做不了甚麼事,白白擔憂罷了。”陸追道,“守在枯樹林外,哪怕甚麼都不做,起碼要結壯些。”
“你!”裘鵬怒極,很有些受辱。他一來比來身材衰弱,二來也未對這嘴邊的鴨子有所防備,卻冇推測竟會吃了這悶虧。
林威道:“比來並未出門,一向待在堆棧中。”
裘鵬問:“你在想甚麼?”
蕭瀾想也不想,將他順手一掌拍出三尺遠。
四野一片沉寂。
蕭瀾道:“若你能給我滔天權勢,我自會甚麼都聽你的。”
陶玉兒有些躊躇。一來這不知根不知底,擔憂陸追孤身前去會虧損,二來亦是出於私心,蕭瀾還在對方手中,她不想有任何變動。
不知為何,一提起“心上人”三個字,蕭瀾腦海中第一個湧出的,倒是陸追。
“若我曉得紅蓮盞在那邊,直接去取便好,又何必還要操心機去尋?”裘鵬點頭。
陸追:“……”
江湖中人都在傳,紅蓮盞原是冥月墓聖物,隻可惜在數年前伏魂嶺之亂時古怪失落,不知流向那邊。蕭瀾先前一向覺得是被陸追所竊,清查了這麼些年,此番好不輕易被姑姑答應出墓找人,卻又陰錯陽差觸到了更深更龐大的內|幕——蕭家老宅中翡靈手中的紅蓮盞是從何而來,與冥月墓中失竊的是否為同一個,現在又到底去了那邊,雖說也問了孃親,卻也隻獲得了一個含混不清的答覆,現在再加上姑姑的三分坦白,隻覺跟著線索越來越多,事情不但冇有了了,反而更加撲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