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上床了。”陸追裹著被子,用手巾將頭髮擦乾,“你如何返來了?”
“如何?”陸詰問。
城中百姓並未感覺有何非常,畢竟豆腐坊遭了此等變故,搬出去也是理所該當,不然那喪芥蒂狂之徒還不知要做出甚麼事,隻是可惜了好好一個女人。
將統統都安排安妥後,陸追方纔回了一趟青蒼山。
陸追:“……”
蕭瀾道:“過來。”
“陸家人的牛脾氣啊……”陶玉兒笑道,“與你爹但是一模一樣。”
蕭瀾道:“我讓你說話了嗎?”
“放在心上也冇用,徒增傷感罷了。”陸追攏了攏衣衿,“不如忘了,還能將日子過得安閒些。”
還好還好,陶玉兒欣喜撫胸,又道:“瀾兒可曾說過,他下一步有何打算?”
“人間實在有兩盞紅蓮燈,有幾小我曉得這件事?”陸詰問。
“這麼多年,鬼姑姑為了能翻開墓穴,無所不消其極。”陸追道,“再聽任下去,隻怕畢竟會入魔瘋顛,為禍武林。”
陸追道:“我冷。”
“那就對了。”陶玉兒道,“你離家時年事尚謹慎智未熟,隻怕是你爹擔憂你會誤入歧途,也腦筋發熱想翻開冥月墓,故而乾脆將真正的奧妙隱而不言,那樣即便你拿到了紅蓮盞想違逆父命,也入不了主墓穴。”
“那裡還用等將來,她早就已經瘋了。”陶玉兒點頭。
蕭瀾又試了試他的脈相,隻覺正跳得越來越快,不由分辯便拉著人坐起來,抬掌按在後背。
“為何會如許?”蕭瀾問。
陸詰問:“你做甚麼?”
陸追摸索:“夫人的意義,這人間當真有兩個紅蓮盞?”
陸追道:“天然冇有。”
陸追皺眉,像是有些痛苦。蕭瀾不敢粗心,足足過了一炷香的工夫,方纔緩緩撤去內力。
院門吱呀作響,院中有人說話,倒是蕭瀾的聲音。
“藥浴?”陶玉兒握過他的手腕試了試脈。
陸追依言照做。
兩日以後,陸追安排朝暮崖的人扮成村夫,對外隻稱是聞訊前來的姚家遠親,將那一家三口人都接出城,前去滇南姚小桃的夫家小鎮上暫避。
陸追苦笑:“這還當真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陸追打了個顫抖,不自發便縮到了牆角,好離這冰疙瘩遠些――好不輕易才暖熱的床鋪。
陸追道:“我另有一事想就教夫人。”
“不過山下那些人想要的,可不是我手中的紅蓮盞。”陶玉兒道。
“先前有過嗎?”蕭瀾又問。
陶玉兒一聽便頭疼:“你莫要奉告我,瀾兒當真連他都下得去手。”
“那處暗室,可不像是外人能擅闖的模樣。”陶玉兒點頭。
蕭瀾:“……”
“那現在我將奧妙說出來了,你可曾想過,將來要入冥月墓看看?”陶玉兒道,“旁人倒也算了,可伏魂嶺是你陸家的祖墳,你想出來,理所當然。”
陸追點頭:“可它的確非我所取。”
吃過晚餐後,阿六很快便燒好了沐浴用水,屋子裡充滿著藥物的苦澀香氣,微微發燙的水汽將皮膚也染上一層緋紅。
陸追慘叫出聲。
“裘鵬往李府的暗室內安插了很多構造,該當是要引誰出來刺殺。”陸追道,“聽他話語中的意義,等不了多久便會脫手。”
陸追長歎一聲,閉上眼睛不再想煩心之事,隻求能有半晌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