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嶽大刀在旁亦是擔憂,小聲道,“方纔他在昏倒前還說……阿六不會有事吧?”
陸追道:“多謝夫人。”
“過來。”陶玉兒衝他勾了勾手指,“我先奉告你一件事。”
陶玉兒感喟:“打小就是這性子,我拗不過你。”
陶玉兒道:“我救他何為。”
陸知名替他裹好被子:“先好好歇息。”
“很弱。”陸追將他沾滿血的衣物丟到地下,回身從本身的藥箱內拿出一個小黑瓶,撬開他緊閉的牙關餵了出來。
陸知名沉默倒了杯熱水遞給他。
“夫人,”嶽大刀在屋內時冇敢多說,在了院裡方纔紅著眼眶焦急道,“那阿六如何辦?”跑返來的都奄奄一息,冇跑返來的還不知會如何。
陸追想了半晌,昂首問:“不知可否請夫人幫我一個忙?”
“夫人。”嶽大刀乾脆“噗通”跪在地上。
陸追將他扶著靠在床邊,搭了搭脈相。
好久以後,陸追方纔嘴唇顫抖,低低叫了聲“爹”,恍忽如同身處夢境,冇有一絲實在感。
陸追道:“爹。”
中年男人歎了口氣,拇指悄悄蹭了蹭他慘白的臉頰,平生第一次有些悔怨,將這獨一的兒子單獨丟在江湖中。
“他與阿六都是我出世入死的兄弟。”陸追往床上看了一眼,“此番來洄霜城也是為了助我一臂之力,現在出了事,我又豈能坐視不睬。何況即便是出了岔子,也隻會傷我三分,卻不會有性命之憂。”
陶玉兒眉頭微微皺起。
“如何樣?”陶玉兒問。
陶玉兒頭疼。
天氣已經微微暴露白,陸追用涼水洗了把臉,強撐著出了門。
陸追道:“爹。”
“嗯?”陸追俯身。
“夫人,夫人。”嶽大刀一起氣喘籲籲,“我返來了,陸公子與那受傷的少俠如何樣了?”
“不救阿六嗎?”嶽大刀問。
陸追道:“是。”
“嗯!”嶽大刀點頭,往外跑了兩步又叮嚀,“夫人必然要照顧好陸公子,我承諾過阿六的。”
陶玉兒心疼道:“聽你這話,倒像是已將受傷當作了家常便飯,我再問一遍,此人你非要救?”
陸追道:“我要運功替他療傷,最快也要一整晚,現在阿六下落不明,山下的事在可否請夫人先替我刺探一二?”
“彆焦急,也彆添亂。”陶玉兒道,“快去快回。”
“我護住了他的心脈,不過想要解毒,還是要找到解藥。”陸追道,“我要下山。”
陶玉兒坐到床邊,也探手一試,隻覺指下脈搏跳動幾不成見,像是下一刻就會消逝,乃至另有些摸不著規律,的確不像是平常的□□。
陸追道:“多謝夫人。”
陶玉兒在石凳上坐了整整一夜,此時見他無恙,總算是鬆了口氣。
嶽大刀拉住她的衣袖:“夫人,求你了,你去救救阿六吧。”
屋內,陸追抬掌按在林威後背,微微閉著眼睛,額頭有些細汗冒出。□□像是已經腐蝕了對方的內力,在掌心下暗潮湧動,一下下想衝要撞而出。
“看赤色是中了毒。”陶玉兒又問,“你這是解藥?”
陸追唇色發白,也不知是因為熬夜太累,還是因為毒針所蝕。
陶玉兒道:“你能救嗎?”
“是啊,那些江湖人聽到動靜趕疇昔,已經連布行都關了。”嶽大刀道,“有人猜那白衣公子是陸公子,信的人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