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詰問：“你擔憂蕭瀾會對他倒黴？”

阿六迷惑：“啊？”

陸追點點頭，伸了個懶腰從軟榻上爬起來，籌算洗手吃糕餅。

這船上有個郎州來的土財主，名叫牛大頂，這回是籌算前去洄霜城給親孃舅做壽。旅途沉悶，他特地雇了個平話先生，一起跟著說故事，刀光劍影血雨腥風，越聽便越對武林心生期盼，也就越巴望能結識幾個江湖人士。

蕭瀾卻道：“我找他何為。”

蕭瀾：“……”

“放心。”阿六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侏儒道：“姑姑讓我來庇護少仆人。”

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蕭瀾鬆開方纔一向緊握著的拳頭，眉宇間一片暗沉。

“是。”林威道，“從背牆進了李府，像是和蕭瀾挺熟。不過擔憂離得太近會被髮明，以是並未聽到他們究竟在聊甚麼。”

【第五章-洄霜城】一個侏儒

阿六肩上扛著大刀，叉開雙腿站在城門前，四周擁著一圈仆人，氣度不凡，威風凜冽。

牛大頂順著看疇昔，就見一人正扛著金絲大環刀站在船頭，身高七尺威風凜冽，身後霞光萬丈，彷彿天降奇兵。頓時喜極而泣，來瞭如此一尊大神，莫說是一處上房，即便是十處八處，那也是有的。

……

蕭瀾答：“跑了。”

“因為這邊更溫馨。”陸追披著衣服走下台階，“如何這麼晚才進城？”

“明日李員外過壽，李府裡頭該當很亂。”林威道，“可要我溜出來看看？”

翌日淩晨，天還冇大亮，滿城便已經響起了鞭炮聲，足足過了小半個時候才停，青煙將夏季清冽霧氣也染上了一層硫磺味。

洄霜城中要做壽的老爺姓李，有個在郎州的外甥，叫牛大頂，傳聞家有良田千頃，很繁華。

“你能做出這類事，不希奇。”林威拍拍他的肩膀，“可你有冇有想過，為何蕭瀾竟然會情願一向跟著？這可不像是他的性子。”

李老夫人唉聲感喟，早就叮嚀過一起莫要招搖，要低調。穿戴綾羅綢緞，腆個大肚子，隨行再帶十幾個黃燦燦的金絲楠木箱，劫匪不搶他還搶誰。

一個月後，洄霜城。

阿六坐在豪華大床上，伸手一拍他的肩膀：“這位兄台，你很仗義嘛！”比起方纔那最後一處灰撲撲的船艙，可當真是天上地下。

“阿嚏！”牛大頂被唸叨得打了個噴嚏，笑容滿麵對阿六道，“賢弟你看，這就是洄霜城。”

林威遊移了一下，點頭。

晚些時候，陸追皺眉：“侏儒？”

“能能能！”牛大頂一聽到“大俠”二字，連眸子子都在放光，穿上鞋便往外走，“不知那位大俠人在那邊？”

“走！”阿六單手摟住他的肩膀，豪放道，“我們進城！”

林威摸摸下巴，也暗自跟了上去。

侏儒又問：“少仆人要抓的那人呢？”

阿六抱著熱茶，非常洋洋得意，將途中經曆大抵說了一遍。牛大頂一行人這回是從延河船埠下的船，若換做平常，他定然是會走官道的，但這回既然有了武林大俠隨行，天然就如何放肆如何來，走山路不算，還要走偏僻的小道，深山野嶺枯樹爛草，不出匪賊都對不起那破襤褸爛的盜窟與墳堆。

“以是這一起，就都是你在替他打山賊？”陸詰問。

陸追順手拿起一塊糕餅，又問：“這麼多年，你可曾想過要將阿六丟下朝暮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