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蕭瀾閉上眼睛，“到了洄霜城，再找也不遲。”

阿六坐在豪華大床上，伸手一拍他的肩膀：“這位兄台，你很仗義嘛！”比起方纔那最後一處灰撲撲的船艙，可當真是天上地下。

“不是。”阿六強即將他搖起來，怒道，“你此人將我一起騙來洄霜城，卻不幫著我去找爹？”

“明日李員外過壽，李府裡頭該當很亂。”林威道，“可要我溜出來看看？”

蕭瀾閉上眼睛：“如果再說一句話，我便宰了你。”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本身打不過冇乾係，將來找爹報仇，也是一樣的。

牛大頂嘿嘿乾笑，感覺本身彷彿也成了江湖中的一分子，連脊背都更加挺直了幾分。

“侏儒啊……”陸追感喟：“看來我當真是分開江湖太久了。”

“以是這一起，就都是你在替他打山賊？”陸詰問。

林威悄無聲氣落在屋頂，看著不遠處的李家大宅。人來人往，像是三教九流都有，很難發明究竟那裡有非常。可若隻是淺顯的老爺過壽，卻又解釋不了為何蕭瀾會情願一起跟著牛大頂，住進這宅子裡。

“城中並無他留下的暗號。”林威道，“許是還冇到。”

“二當家。”林威從外頭返來，手中拎著酒與肉，另有一個小竹籃裝著的糕餅，酥皮上點著紅豔豔的壽桃與鬆濤，說是城中有個富戶老爺過壽，隻要路過府宅的百姓，仆人都會送一籃壽餅。

阿六點頭：“可不是，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纔會擔擱到現在進城。”

過了中午，天上起了風，街上百姓裹緊棉袍急倉促往家趕。一個小孩穿成棉球，貓著腰一起跑到李府背牆處，四下看瞥見無人重視，竟是高山躍起，飛身落到了院內。

……

“阿嚏！”牛大頂被唸叨得打了個噴嚏，笑容滿麵對阿六道，“賢弟你看，這就是洄霜城。”

阿六跳下院牆，在門邊喜氣洋洋抬高嗓子：“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