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去山中看過了嗎？”陸追摸索。

畫師眼睜睜看著老婆被再次搶走，甩上馬車，一起去了陸府。

獨一的解釋，便是奴月國的人並不知那處墓室的存在。

“這故事說來話長。”舒一勇道，“舒家的先祖，本來是陸家的一名畫師，名叫舒雲。”

“再今後……就都是書中的恍惚記錄了。”舒一勇的聲音逐步小起來，明顯也感覺舊事有些沉重。

在赤兒江乾，陸府的雄師吃了第一場敗仗，而後便一發不成清算，或許是因為陸府仆人的暴戾多疑終究結出苦果，又或許是因為敵手過分強大，總之曾經光榮的戰績一去不返，整支軍隊都被稠密的霧霾覆蓋了起來。

陸追聽得表情有些壓抑，烽火連綴民氣古怪，生在阿誰期間，可當真是苦。

“跑了？”陸詰問。

“冇有人曉得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隻曉得陸府的仆人拿到輿圖以後，大喜過望，連夜重振旗鼓，天降奇兵攻陷了督南城。”舒一勇道。

“那古刹呢？”陸追又問。

他年紀悄悄，卻放浪形骸舉止奇特，腰間不時候刻掛著酒葫蘆，人是醉的，筆倒是復甦的，鼓起之時，哪怕隻是從爐灶中撿一截柴火棍，也能在街上繪出娟秀山川，絕色美人，引來世人立足撫玩，鼓掌稱奇。

“也是先祖所建，用了最好的羊脂白玉，花經心機細細砥礪，方纔將雕像完成。傳聞美豔絕倫，可即便那樣，也不及真人半分光彩。”舒一勇道，“不過在玉像完成時，還並冇有那處古刹，他隻是將當不時候刻帶在身邊，南征北戰，睹物思人。”

“傳聞前幾日，陸前輩的人去了掩仙山？”舒一勇問。

“先祖本是不肯意的，隻是厥後，卻見到了白玉夫人。”舒一勇道。

陸追道：“冥月墓？”

“不幸，可再不幸也是千百年前的事情，你哭甚麼。”阿璋道，“何況這天下絕大多數人，還是過得安穩和樂的，像她那麼苦的，冇幾個。”

陸知名點頭,並未坦白：“是去了山中的月兒灣。”

而在這半年裡，畫師苦尋她不得，已經跟從新的軍隊，一起去了彆處，今後天高地廣，兩個在戰亂中沉浮的薄命人，再難相見。

“你說得對。”姚小桃擦擦鼻子，“這回將玉像帶歸去，必然要建一座大廟，讓她能在島上安安穩穩的，再也不被欺負。”

而因為這個原因，白玉夫人也被一次又一次送到他房中，時候一長，她總算是將這看上去有些唯唯諾諾的畫師，勉強記著了名字。

“當時陸府的仆人在疆場上，可謂所向披靡戰無不堪。”舒一勇道，“統統人都感覺這天下將來定是他的，先祖也這麼想，因而便更加兢兢業業，想要助其快些成事。他已經想好了，在這天下改姓陸時，甚麼都不要，隻求能帶著白玉夫人闊彆塵囂，歸隱山間。”

那是一個瓢潑驚雷的雨夜，他試圖抵擋無果，反被打得奄奄一息，身後是被雨水澆滅大火，還在冒著青煙的焚燬屋宅。舒雲萬念俱灰，像一具會動的屍身普通，緩緩爬動著，在空曠的街上流下血痕，一起出了城門。

“如何會有那麼薄命的女人呢。”姚小桃抱著膝蓋，看著他道，“你說，她可不成憐？”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白玉夫人被正式當作犒賞之物，同毫無生命的金銀和酒肉一起，賜給殺敵英勇的兵士，賜給需求拉攏的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