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撩了車上的門簾道“現在，夜深了，你還是快歸去吧。哦，對了，我叫舒廣袖，還不知你的名諱。”

“得，恭賀二位雨過晴和了。”舒廣袖也端起酒杯，起來敬酒對佟玖語重心長的道“九爺您但是這府上的主心骨啊，您亂了，夫人的心便也跟著亂了。那我們這些下邊跟著幫襯的，豈不是，更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說著吸了口氣，對濟蘭道“叨擾了這麼久，也該歸去了。你好生對她，也不枉她吃了那些個苦。”

佟玖倒了酒，端起酒杯，拉過濟蘭到舒廣袖麵前，吸了口氣，舉了舉。

舒廣袖倒著酒，道“如果論起宮裡頭的門路，那關家的姑奶奶可遠不及你們富察家得寵。再冇了博穆爾，關家一門的老弱，還能有甚麼迴天的本領顧著俞和堂。”

舒廣袖悠悠的道“到時，如果九爺真想納她出去，你又如何？”

<七二>

“齊佳・木雲。”女子臨上車前，答了句。

“啊啊啊――，你彆這般喚我。”佟玖痛苦的抱著頭,警告道。支撐不住，蹲在地上，用力重重的捶打了幾下頭，道“我想不清楚你是誰。阿濟，虹姐兒，我好生難受。”

本來還掛著笑的舒廣袖，被她如許一個路人的無端發問，碰到了傷情處。眼中的光彩，刹時暗淡下來，呢喃了句“痛失敬愛之人麼？”

舒廣袖喝儘杯中的殘茶，看到劈麵當鋪門前停著輛馬車，車邊的房簷下站著個女子。雖看不清她的邊幅，但在如許個青雪飄零的夜裡，她孤身一人，實在讓人看了心生悲慘。

緊了緊領口，看著那女子還是鵠立在那。因而，關上小窗，對著窗邊小桌上的棋盤，笑著自語了句“有約不來過半夜，閒敲棋子落燈花。此番氣象，倒是好生高雅啊。”

又安撫的拍了拍虹筱的手，道“有你在她身邊照顧著，她便虧不得。放心吧，我冇事。”說著抽脫手，對世人笑了笑，告彆了。

夏季的雪夜裡，颳著北風，街上的冇甚麼行人。縱是有幾個過客，也皆是行色倉促的忙於趕路。年關將至，商街的鋪麵便是關了檔，每家每戶的門上都高高的掛著大紅燈籠，以圖來年紅紅火火，蒸蒸日上。

還未等濟蘭答允，佟玖便率先喝了一口，凝了下眉，道“好酒啊。”將剩下的半杯酒遞到濟蘭手上，深深的望著她。

不失慎重的道“本日，就由舒女人做個鑒證，我們伉儷進了這杯酒。此後，不管是其他的甚麼人、甚麼事，能疇昔還是不能疇昔的，便都得讓它疇昔。既然一處了，便不要因為外人和買賣上的事，傷了我們伉儷間情分纔好。”

舒廣袖看著本日一變態態的兩小我，特彆是此時的佟玖，滿臉儘是劫後餘生的暗澹，冷靜喝著酒。心內卻不由得感慨，縱是她倆人如許的人物，不也難逃出個“情”字麼。

這時，小丫環們端了羊肉等一色葷菜出去，隨掉隊來的富察沁看著已然所剩未幾的酒，道“幾位的酒，還是要慢些進纔是。空著肚子吃得這般急，早晨又少不得要鬨酒了。”

繁忙了一天的舒廣袖，看了看時候，是時候吃晚膳了。因而，收了記賬的筆墨，伏貼後便要回府。傳聞內裡下了雪，任丫環們為她穿戴大氅，閒閒的推開小窗，憑窗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