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神采不太對。”林見深拉住她，又被她皮膚上的溫度嚇了一跳，驚奇道，“你發熱了？”

“你叫甚麼名字？”她又喊了一聲。

“噢，阿誰啊，我明天在你門外的過道上撿的，是你掉下的嗎？”

回到家，夏語冰暴露在外的手臂和臉頰曬得發紅，又累又熱。

“喂，你等等！”

林見深點頭。

他回身喝道：“你這些東西從那裡來的！？”

夏宗澤拿出一根菸含在嘴裡，低頭要撲滅，顧及夏語冰在場，隻好又作罷，捏著冇有撲滅的煙啞聲問：“小語，你想好了，真不跟爸爸回杭州？這裡的餬口對你而言很陌生，彆希冀林見深能像爸爸一樣照顧你。何況，讓你和一個陌生男孩同吃同住，爸爸真的不放心。”

正憋得難受，卻見林見深體貼腸遞過來一把麵巾紙，說：“擦擦吧，彆活力了。”

她想上樓去換身衣服，走到一半，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瞥過一樓臥房，從半開的門望去，剛好能夠瞥見林見深跪在木地板上，一手撐著膝蓋，一手撫摩著外婆的遺像，眼睫垂下，淡色的薄唇緊抿著，竟顯出幾分愁悶哀痛的模樣來。

林見深明顯是一夜未歸，身上還穿戴明天夜裡吃小龍蝦喝啤酒的那條棉麻褲子，赤著上身暴露線條流利緊實的肌肉，冇穿鞋，腳背上沾著露水和草葉，很有幾分隱士的狂放不羈……

“……”

夏語冰將外婆的遺像擺放在矮櫃上，往香爐上插了三炷香拜了拜，這才低聲說：“外婆，我們到家了。”說著，眼圈兒泛了紅。

僅是一瞬，林見深又規複了平常的清冷，站起家出了臥房，悄悄掩上門，自始至終都冇有看夏語冰一眼。如果不是他眼裡還殘留著一點濕紅，夏語冰幾近要覺得方纔是本身看錯了。

“……那真是感謝你了。”林見深想：我真是服侍完老祖宗，又來服侍這‘小祖宗’。

“初來乍到，帶你去拜訪鄰居。”夏宗澤戴著墨鏡，鬢角滿是汗珠，卻一點牢騷也冇有，“要講端方，小語。”

父女倆沉默了一瞬，夏宗澤對徐苗說：“你先上車。”

行吧，停戰。

夏語冰擦了擦眼睛，起家走到玄關處，就見夏宗澤提著滿滿兩手的菸酒和杭州特產，站在繡球花叢繞的青石巷子上朝她抬抬下巴，表示她出門。

他是在記念外婆嗎？

夏宗澤看清了她眼裡的怨懟，結實的唇線微微下壓，說：“你還在怨爸爸，小語，我……”

他的聲音俄然拔高了幾個度，夏語冰嚇得吃麪的手一抖，差點嗆住，用沙啞的氣音訥訥道：“甚麼甚麼東西？”

他倉促沖刷結束，換上衣裳，就去給她找退燒藥。

即便在夢裡, 夏語冰也記得本身見過此人――恰是下午在溪邊拍照取材時的遇見的阿誰年青人，他說他熟諳林緲。

夏語冰想要追疇昔，但是卻一腳踩空，從夢中驚醒過來。

嗓子沙啞得像隻鬼。

夏語冰冇答覆，隻問道：“你要走了？”

“小語！”夏宗澤在屋外叫她。

“彆說了，爸爸，你不消和我解釋甚麼。”夏語冰握緊手，聲音有些發顫，“我能瞭解你這十多年來的辛苦和孤傲，但是，我不能接管她……憑甚麼呢？徐苗才比我大多少？你和一個能夠做你女兒的人來往，有考慮過媽媽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