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不想死。
脖子上帶著一塊玉,光滑的,冇有任何刻痕,倒是溫溫的暖暖的,鮮紅的色彩,一看便不是凡品。
“安奴也睡不著麼?”
不經意轉頭時,就看到少年正在清算桌上的東西。屋子裡頭獨一的燭台在安奴手上,少年人那邊便暗了很多,但他卻仍然能夠精確地把書籍放對處所,現在做這些事情已經輕車熟路。
帳子是青色的,有些厚,薄的紗幔他們用不起隻能用厚的。悄悄的拉開了帳子的一角,半晌也毫不到風,少年便認命的把帳子放好。
穆青曉得他不想說,便也不詰問,笑笑就疇昔了。
腦筋裡細細考慮著,身上也不似剛纔那般熱了。翻了個身,穆青微微閉上眼睛。他冇有被寫入穆家屬譜,乃至都冇有人給他一個戶籍,如果他日俄然死了也不會有人清查。
來到這個天下已經一月不足,這裡有天子,有朝堂,詩詞歌賦才子才子,卻不是穆青熟知的任何一個朝代。
“那如何被打發到了我這裡?”穆青有些獵奇,按說安奴這般靈巧聰明並且長相不差的小廝,若不是犯了大錯是不會被等閒捨棄的,畢竟現在教誨程度有限,身在奴籍的大部分目不識丁,而安奴倒是熟諳很多字,並且看他平時的行走坐臥就曉得也是受過練習的。
拿著扇子的安奴倒是嚇了一跳:“主子?”昔日裡都是一覺到天亮的,今兒如何醒了,莫不是身上不利落了?安奴忙伸手去摸穆青的額頭,但一片烏黑裡那裡摸得準,竟是直接捂到了穆青的嘴巴上。
穆青是穆家的汙點,隻要當這個汙點一天,穆青就會冇有前程,乃至,會冇命。
“我倒是冇重視到,竟是已經這麼晚了。”少年拿了一根薄薄的竹箋夾在書裡,感受身上舒暢很多就拍了拍安奴的手,“好了,籌辦籌辦歇了吧。”
曾經看過的一本小說,配角所處的朝代就是大周!隻不過,阿誰配角並不是穆青,而是當明天子的第六子,李謙宇。這位仁兄倒是一代凶人,弑父,弑兄,幾起幾落終究即位為帝初創一片腐敗亂世。
安奴倒是在黑暗裡微微攥起了拳頭,但頓時就是一片安然。
可頓時,他就重新打起了精力。這一個月他也看得清楚,這個穆家,上到家主下到奴婢,除了安奴對他至心實意不測竟是冇有一小我拿他當回事兒,若不是世人懶惰忽視,一個好好的九歲少年也不會被一場風寒就等閒篡奪了性命,而讓他取而代之。
讓他更惶恐的是,他模糊記起,這個架空出來的朝代他彷彿有些影象。
主子是個可貴的刻薄人,如果能夠一向跟從著倒是一樁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他是穆家大蜜斯的私生子,至今仍不知本身的生父是何許人也。名字也是隨了母姓,而他的母親死去之前獨一留給本身孩子的,除了一塊玉佩,就是穆青這個名字了。
穆青彎了彎唇角。
夜色深沉,風中尚另有一絲炎熱。房屋狹小,哪怕把門窗都翻開仍不見散去涓滴的暑氣,仍然是悶熱非常。不大的桌子上除了筆墨就是書卷,服侍在一旁的安奴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麵貌清俊,捲了袖子拿了簽子挑挑燭花,看著仍拿著書卷的主子有些無法,又有些心疼。
不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