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所用的伎倆，乃是軍中秘術，來自於皇朝恩賜的軍器鍛造法，底子就不是普通人能夠覬覦的。

在他的背後，老者一邊點頭，一邊歎道：“這個懶怠的性子，今後不曉得可否改一改呢。哎，此去，但願他有這個機遇吧。”

少年的激靈靈地打了個寒噤，趕緊道：“老爺子，是我不對，千萬不要啊！”

練兵場上，上千兵士身披鎧甲，手持刀槍弓箭盾牌，構成一道道行列，在驕陽如火之下奮力劈砍射擊。

歐陽來歲紀並不大，但卻並不是那種懵懂無知之輩。十餘年的孤苦生涯，已經讓他曉得了很多。

歐陽明心中又驚又喜，這張銀凡在他的眼中，已經是高不成攀的人物了。但本日卻這般馴良，愈發地讓他忐忑難安。

霍然，在他的背後，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抓住了他的脖頸。

張銀凡終因而放緩了麵龐，笑了起來：“本來如此。”他沉吟半晌，道：“歐陽明，本官與你商討一事，不知你可情願？”

歐陽明站了起來，謹慎翼翼隧道：“大人，您有何叮嚀啊？”

不過量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後營處的一座宅院當中。

張銀凡的神采這才和緩下來，他一把將歐陽明拉起，親身為他拍去了衣衫上的灰塵，道：“好，如許的年青人，本官最是賞識。記著你的承諾，隨本官來吧。”

張銀凡冷著臉，道：“你想清楚了，如果聽本官的話，本官不但會保你一個正式兵丁的位置，還會給你百兩白銀的酬謝。如果不聽……”他的聲音垂垂變小變細，全部房間的溫度彷彿都降落了一些。

這底子就不是甚麼福分，而是張銀凡擺瞭然要打劫好處！

練兵場不遠處，一排房舍的最外處，一個半大小子雙目炯炯地看著場中那千名流兵進退自如的練習，眼中明滅著戀慕之色。

歐陽明心中一凜，他感到身上肌膚微微發痛，當即曉得，張銀凡竟然是動了殺心。

歐陽明本就是一個孤兒，在村莊中吃百家飯長大的。機遇偶合之下進入這座虎帳當了個幫工，卻與這一樣孤寡的老頭子對了眼，跟在他部放學著鍛造技術。但是，普通的技術好學，這軍器倒是可望而不成求的。

老頭子對他固然喝罵踢打，但歐陽明卻曉得，在這座虎帳中，也唯有這個不起眼的故鄉夥纔是至心對他好的。

歐陽明霍然昂首，他的臉上儘是不成思議之色。

張銀凡點了點頭，道：“你就是歐陽明，坐吧。”他竟然親身脫手，給歐陽明倒了一杯茶。

張銀凡麵現憂色，道：“是，大人賢明！”他回身道：“歐陽明，這是朝廷巡檢司的胡大人，你快點上前見過！”

胡毅丞悄悄點頭，道：“好，本官問你，是否不肯接管軍器，而將這個機遇轉給他呢？”他目光一掃張銀凡身後的張含玉，緩聲問道。

“哎呦呦，老爺子，您輕一點，痛痛痛……”

來到火線營地，歐陽明將軍刀交給入賬，正待開口，就聽這管賬的官員笑道：“你小子終究來了，張大人叮嚀過了，快點出來吧。”

老者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對勁的笑意，突隧道：“如何，想學麼？”

歐陽明唯唯諾諾，和張含玉一起，跟在張銀凡的身後而去。

歐陽明一個箭步上前，將軍刀拿了起來，細心地看了半晌，他嘖嘖有聲，道：“老爺子，您真是神了！這接的，可真是天衣無縫啊。嗬嗬，這座虎帳中，您絕對是這個！”他豎起了大拇指，狠狠地搖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