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賀征還暫代著利州軍政事件,查閱陣亡、失落、傷殘名單是名正言順的。
賀征見她不籌算撐傘, 微蹙了眉心,一言不發地回到馬車裡,取了她的孔雀翎連帽大氅來。
沐青霜迷惑蹙眉,躊躇了半晌,還是舉步走了疇昔。
雖隻方纔倉促一眼,可她看得出來,那女人,約莫是再也過不好這平生的了。
故鄉故交,朝陽烈酒,恭迎豪傑歸鄉。
與來時一樣,她與賀征還是同乘一車。
十仲春十九, 寅時近尾,天氣鴉青, 大雪紛揚。
在出入利州的道口浮雲橋處,橋頭開闊地上早已搭起了臨時的典儀台, 影影綽綽可見有很多著官員衣袍或武將戎裝的人已在那邊繁忙著。
本日沐家一共來了五輛馬車,跟在背麵的第二輛馬車裡坐了沐青澤、沐青霓與沐霽昀,最後的三輛馬車則裝著沐家窖藏的春季釀。
她哽了哽,將頭撇開,胸臆間頓時蕩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激流,有甜有惱。
“那我去幫著把背麵兩輛車裡的酒罈子搬下來。”沐青霜說著就要走。
沐青霜撇開臉的刹時,眼中的淚就決堤而下。
現在既要重頭來過,他自該將幼年時很多想做而冇有做到的事一一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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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是生於斯善於斯的利州後代,他們有血有肉,是會傷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