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意下認識驚呼一聲,操起板磚就躍了上去,一腳踹開鋼管男,然後一磚頭拍在中間一傢夥腦袋上。
民警在往現場跑,他蹲在地上抱著她,手中溫熱,腦中卻一片空缺。
既要護著淩書成,又要抵擋“鋼管雄師”,要想贏,除非他是千手觀音。
有那麼半晌,陳聲心跳都快停止了。
他撥歸去,聞聲那頭一片喧鬨。
陳聲笑了兩聲,不緊不慢,“她本身不就是個混社會的?這叫誌同道合,你如何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兩人哪怕拖著個要死不活的淩書成,也仍然健步如飛。
對方悶哼一聲,鋼管也脫了手,被陳聲奪了疇昔。
而路知意在又打趴下一個壯漢時,頭也不回朝他吼:“是不是要全死在這兒才甘心?出去叫幫手啊!”
說完,一把將她往邊上趕。
跟著又是一腳,正中小腹。
也就在同一時候,車庫入口處嘩啦啦湧出去一堆片兒警,穿戴禮服,大呼著:“都停手!不準動!”
一地狼籍,兩三個青年被打趴在地,哎喲連天,起不來。
一邊捱打,一邊亂舞著鋼管反擊,行動是帥,可落在身上的棍子也不計其數。
那人穿戴灰色棒球服,腳下踏著眼熟的慢跑鞋……跟早上一模一樣的打扮。他跑操時老是這行頭,隻除了外套色彩從灰到白再到黑, 風騷時鞋子是奪目標大紅色, 想要低調的富麗, 那就純紅色。
莫非另有彆處受了傷?
“淩書成?”
看著他回身往裡衝,她最後喊了一句:“陳聲,你如果出來傷了殘了,這輩子還要不要當飛翔員了?”
在民警跑到兩人身邊之前,陳聲錯愕地望著“死而複活”的人,聞聲她以極低的聲音,忍無可忍地說:“你輕點成嗎?”
下一刻,趕在民警達到前,路知意緩慢地翻了翻嘴皮,“不想記過就好好共同演出。”
下一刻,有人笑了一聲,不緊不慢說:“跟我搶女人,膽量不小啊?”
直到下一刻,懷裡的人不動聲色擰了把他的腰。
“冇空跟你閒扯,有急事,你從速放手!”他幾近是吼怒著把話說完的,轉眼又要往裡衝。
傷到了關鍵?
他的手上很快也紅了大半。
“就他那德行,不曉得她看上他哪點?”
他喘著粗氣,快速轉頭,就瞥見了路知意,和她麵上那抹淺淺淡淡的紅。
足見力道之重。
“路知意?”
他放手,站穩了,取脫手機。
她緩慢地按下三個鍵, 撥通, “喂, 是蓉城派出所嗎?我要報警。”
路知意還在跟人打,可她也隻要兩隻手,被人亂打一氣,身上中了好多下。
“蔥?”陳聲盯著他,冷冰冰地反問,“這兒除了你穿這麼綠油油的像根蔥,另有彆的蔥?”
再掃一眼彆的八人,恍然大悟似的笑笑,“哦,這兒另有八根呢。”
因而,就在為首的民警蹲下身來,扣問路知意的狀況時,他也做了一件事。
昂首,熱淚盈眶。
地下泊車場裡陰暗潮濕,頭頂的燈光亮明滅滅。
統統都亂了套。
多少人瞅著他就跟香餑餑似的。
“我不出去,你也跟他似的癱在這了!”路知意一把揪住淩書成的右邊胳膊,和陳聲一人架一邊,緩慢地朝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