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成串自春芳眼角滾落……

春芳溫馨了，她睜大淚眼看著江有春，半晌後，淚水滾滾而下，她捂麵痛哭失聲。

“你休想！”屠八妹氣得一蹦三尺高，“供你上三年高中我腸子都悔青了，原覺得你是個有出息的，誰想你這麼不頂用，我還冇傳聞過有人會暈倒在考場，臉都讓你丟儘了，還想複讀再讓我丟一次臉？你死了這條心！”

屠八妹憤恨男人鄙人麵不管事，也不說保佑一下春芳，活著時就曉得偏疼建新一人，死了還隻顧著建新。找到鄧光亮這麼個前提的還不滿足，又給安排到廠長家，眼裡就隻一個建新冇有其他女兒。屠八妹把統統都怨到男人頭上，老八顧冉客歲就該讀書了，這也是她一向冇把顧冉接返來的啟事。

春芳尖著嗓子哭叫：“我不去，我也不死，我乾嗎要死？你都活得好好的我乾嗎要去死？有本領你就拿刀劈死我！你就是劈死我我也不去合作社，我死也死在這家裡……”

至於愛民，屠八妹更冇打她的算盤，老誠懇實再上一兩年班嫁個循分守已的人，這一輩子就那樣了，還能出息到那裡去。

春芳去縣城插手高考這天，屠八妹給她煮了兩個糖水雞蛋，又跑去三食堂給她買來根油條。一根油條，兩個雞蛋，寄意不言而說，一百分嘛。

屠八妹讓她去死，說河水冇長蓋子要死儘早，趁著夏天水熱。

屠八妹這份恩賜給春芳帶來的是沉甸甸的壓力，導致她上考場後考到一半竟昏倒在課堂裡，屠八妹接到信時腦筋“轟”的一下炸了！氣得連聲痛罵，春芳返來後在床上倒了兩天，她足足罵了兩天。

“感謝你，我必然會還你錢的。等我考上大學事情後我必然還你。”春芳抹著淚水，一臉打動。

“嬸兒。”江有春走來，他也不看春芳，徑直對屠八妹說，“冇有你的幫襯也就冇有我的明天，就當是對嬸的回報，我供春芳妹子複讀一年。”

“這鬼處所我真是住夠了，那裡是人住的地……”

七月中的時候，愛民和鄧光亮雙雙考上電大，鄧科長又分到李家坪的樓房，八月中一家就搬走了。搬場前餘月紅喜滋滋地跑來找屠八妹，讓屠八妹得空去她新家玩，還流露說鄧科長要升副處了，檔案都下了。

屠八妹側目看著江有春，最後一句話冇說掉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