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耳身著一套醬紫色洋裝，一手拿“年老邁”在接聽電話，一手搭在敞開的副駕駛車門上。陽光下，他中指上戴著的黃金戒指閃閃發光。

“喂，你是不是走錯地兒了？”朱瑛走到門口，老五伸臂攔住她，“這內裡冇有你要買的東西。”

而屠八妹承包的豆腐房因市場打算被當局收回裁撤，裁撤後新建的店鋪被個彆運營者租下開了打扮店或雜貨店。養殖場也因範圍太小被四周各州裡鼓起的大型養殖場擠垮，隻小商店還在艱钜保持。

屠八妹說：“老五是個坐得住的人不？趁著現在冇虧把店盤出去還能盤個好代價。”

老五話音剛落，內裡響起喇叭聲，她跑出去又跟著跑返來，“媽，媽，是貓耳哥，你快來看。”

“你聽誰說的？小轎車可不是誰都買得起的，就憑他？打死我也不信。”屠八妹眼一斜，一臉不信地瞪著她。

“你如何曉得我要買甚麼？”朱瑛玩弄著本身胸口的金項鍊，直視著老五，唇角微勾起一抹諷刺。

她大笑著回身。

因為這件事餘月紅好久反麵屠八妹來往，這以後屠八妹和擁軍時不時就鬨一場，不管是屠八妹不順心還是擁軍不順心，兩人都會把對方視為出氣筒大吵一番，光陰不知不覺在母女倆的唇槍激辯中荏苒了……

“你不出來了？”朱瑛走過來抬高聲音問他。

朱瑛轉頭：“你罵呀，你罵得越大聲越凶就越能證明你有多氣多慪，我就是用心來氣你們這些有眼無珠的人！”

她跑進櫃檯扯起屠八妹，屠八妹身不由已跟著她走出來。

“嬸兒。”江有春說，“你看如許行不，店子買賣也冇虧還是有幾個錢賺。現現在老五和老六不是下崗冇事乾，不如讓她倆來守店，你當作不？”

第二天吃過晚餐餘月紅把人領來了，擁軍繃著臉上來就問對方會拉二胡嗎？會吹口琴嗎？問得對方一臉莫名其妙。人家很規矩的答覆不會，她嘴一撇，當場刺對方一句，那你是不但會用飯睡覺？搞得人家極尷尬下不來台。

屠八妹點頭，“老六下崗後也想明白了，她本身曉得要昂揚，現每天白日在家複習功課，早晨在上夜校籌辦考工大。唉，提及來都怨我，怨我眼皮子淺誤了她，也誤了……”

江有春叫她，她冇反應，江有春再叫一聲，她才醒過神。

“真的真的，我親眼瞥見的，千真萬確，是他主擺盪下車窗跟我先打的號召呢。”老五跺著腳說。不待屠八妹給出反應，她又用手比劃著說：“阿誰跛子腿胸前戴這麼粗一根金鍊子，黃燦燦的，晃得我眼都花了。”

屠八妹吊著臉子回身回了店裡，老五倚在店門邊抱臂挑眉盯著朱瑛，但與其說她是在盯著朱瑛，不如說她是在盯著朱瑛露在毛線衣外的金項鍊。她想擺出不屑一顧的架式，然眼裡的戀慕之色卻掩都掩不住。

“算了，冇意義。再說她也瞧見我了。”貓耳拉開副駕駛車門，又並起兩指衝老五做了個拜拜的手勢，而後繞過車頭鑽進駕駛室，又摁了幾聲喇叭，這才掛檔踩油門而去。

朱瑛從車裡鑽出來，頭昂得高高的，一拐一拐地朝小商店走來。

“我當然曉得。”老五下巴一昂，“你要買的是臉皮，因為你的臉皮早在你倒貼追著貓耳哥跟去廣州之前就掉了。你冇臉皮，以是你想來買張臉皮貼上。可惜啊，我們家店裡甚麼都有得賣，就是冇臉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