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向本身的側邊，卻從白眉身上毫無停滯的穿過。

晏千秋半依托在顧愈明的胸口，眼睛微睜，怔怔的看向某處，她雙手空空，也絕對冇有力量再去耗操心神的吹奏那樣的馭獸之曲。就在她的身邊，另一雙苗條的手執起了玉笛，指尖在泛著赤色的笛身上摩挲。

白眉痛苦的高音從身後傳來，重重的悶哼一聲。章之棠驀地顫抖了一下，戰戰兢兢的回了頭，目光觸及之處，已經是一片血紅。

是叛變吧。

和他年青的模樣並不符合，顧愈明的劍意薄弱，靈氣運轉流利豐沛。氣力已然在平輩當中屬於俊彥。

白眉和章之棠同時定身，抬眼看向聲音傳來之處。

馭獸之法活著間消逝已久，人們仍有記起的馭獸之人，往前上百年便是老魔尊崇華君，崇華君銷聲匿跡以後上一任魔尊天澤君擔當了馭獸之才，他甫一出場就呼喚出了蒼虯。立在蒼虯的頭顱上，吹奏著玉笛，來臨人間。

白眉晃了晃頭，影子在他的周身緩緩消逝，他的身形也開端搖擺起來。雙眼失神，血跡順著嘴角不竭流滴下來，深切外相稱中，洇開一片鮮紅之色。

自欺欺人的懦夫。

屬於他的軟劍直直插/進白眉的胸口，中間還站著一個身影。那女子身形高挑，端倪如畫，抬手灌進了一口酒。頭上的桃枝不知何時已經掉了下來，一頭青絲鋪散，風吹而來，拂過她的臉頰，暈成了一幅畫。

判定失誤，這不是白眉的本體。而真正的本體就在他的背後揚起了利爪！

“嘩啦”那把纏繞他在腰間的軟劍驀地被拔出，章之棠的瞳孔突然收縮。

章之棠見她潔淨利落的剜去了白眉的眼睛，嚇得閉上了眼，不敢再看，卻仍然不斷念：“為甚麼……”

思及此處，晏千秋笑了笑，終究正眼看向了章之棠。

“你……”章之棠聲音沙啞，“你為何……”

晏千秋卻在聽到他吹笛以後，立即瞪大了雙眼。

這笛音和之前晏千秋所奏出的完整分歧，她的笛聲清脆高亢，富麗的調子當中埋冇著圈套一步一步勾引著仇敵。顧愈明吹奏的音符委宛婉轉，是鄉間的小調，恍忽如清風微拂，不知不覺中就讓對方放下防備，卻不曉得一張天網就在這笛聲當中，悄悄編織。

白眉是甚麼？人間可貴一見的妖修，修為出眾，大家爭相打劫他的妖丹。強者的結局中向來冇有輕易偷生，勉強責備，隻要兩敗俱傷，玉石俱焚。更何況，心魔深重的白眉早就生不如死。

白眉的身上，一縷青煙嫋嫋升起，恍忽間一個男人的身影閃現，他身形魁偉，彷彿看向了晏千秋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瞬息之間，煙消雲散。

就在這一愣神間，四隻白眉占有了四角，一齊向著中間的章之棠狠狠撲來，那飛揚的灰塵頃刻迷了人的眼睛。

章之棠心中一驚，下認識想要昂首呼救，卻見顧愈明攬著晏千秋站在上麵，冷風吹著他的衣袍和著髮梢輕揚，他大半小我都掩映在了暗影中。可唯有那雙眼睛――

“他早就死了。”晏千秋“噗嗤”一聲抽出軟劍，俯下了身子，“借我一用。”

“這就是他的歸宿。”晏千秋看也不看他，視野淡淡落到了白眉的身上，端倪微微上挑。

白眉不死不滅，不老不廢，他容顏還是，可朋友卻已經老去。明顯是彈指一瞬的時候，就讓他倉促中健忘了愛人最後的模樣。他痛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