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劉屠狗隻覺周遭靈氣模糊竄改,一道帶著打單震懾之意的微小神意悄無聲氣地侵入自家眉心,朝著心湖而去。
堂前柱上有聯,上書:“人無骨氣五尺肉,刀有殺心千秋魂。”
更奇的是圓草本就被挖成了中空,內裡竟堆滿了銀錠,現在跟著圓木滾落斷裂,頓時白花花地散落了一地,極其刺眼。
蕭玄旗能有今時本日之職位,自非平常遊俠兒可比,早不像當年一言分歧便拔刀相向那般稱心恩仇。
不遠處的打鐵聲都隨之一靜,無數目光望過來,白馬堂前更是鴉雀無聲。
不及細看,就見寨子正中心聳峙著一座木石佈局的高大樓宇,門窗儘數開啟,冇有過量雕飾,廳中數根一人冇法合抱的木頭立柱乃至冇有上漆,團體看去一股粗暴樸拙之氣劈麵而來。
任西疇還了一禮,卻不說話,謹守高低之彆,並冇有上前酬酢的意義。
那隻山魈被蕭玄旗一聲嗬叱嚇得一縮脖子,再不敢撲人,醜得滲人的臉上極力擠出奉迎的笑容,卻比哭還丟臉,顯得有些風趣。
劉屠狗沉默半晌,忽地輕笑道:“都說打狗還得看仆人,小弟一時充公停止,嘿嘿……蕭老兄你可莫要見怪!”
這異獸渾身長著黑毛,身形似猿,兩臂極長,但身量矮小如孩童,一張形似人麵的白臉上長著一個扁平的長鼻,長鼻色赤如火,極其素淨奪目,暗黃瞳孔中儘是冷酷之色,最為獨特的是隻要一條腿且向後曲折。
蕭玄旗此時才順勢看向劉屠狗身後一眾黑鴉,這一看不要緊,楊雄戟、董迪郎、張金碑乃至徐東江等人當然頭角崢嶸,雪蹄綠螭獸與小藥童也是極其惹眼、不類凡俗,但畢竟境地不高,等他的目光掃過任西疇,終究再也按捺不住臉上的驚奇之色,又細心看了兩眼,趕緊遙遙拱手道:“不想黑鴉當中竟另有一名宗師!這位兄弟是?”
二爺是外人,白馬營有多少人馬天然無人向他流露,沿途所見大多都是正在爐火前揮汗如雨的鐵匠,偶爾碰到幾個吼怒來去的白馬健兒,都是些孔武有力的桀驁之輩,倉猝間不忘與黑鴉們相互瞪視幾眼,目光中儘是挑釁,可謂相看兩厭。
他臉上的非常神情一閃而冇,在頓時伸臂一引,展顏笑道:“意氣淩雲,公然是少年豪傑!佳客遠來,蕭某不堪欣喜,還請兩位連同黑鴉衛的兄弟入寨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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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情的人見了,恐怕還真會覺得此地是哪家盜窟匪窩。
劉屠狗頓時大感風趣,心道這山魈果然是天賦異稟,隻可惜天生就被宗師的靈感禁止,二爺現在返璞歸真、神意儘斂,不想竟被一隻畜~生小覷了。
至於“常愛飲宗師之血”如此,嘿!在場三人可都是宗師,這話實在有些犯諱諱,如果碰到個脾氣暴烈的,怕是會當作用心挑釁,隻因這戔戔一言便大起牴觸、反目成仇。
山魈這東西劉屠狗在石原送他的《山川風景誌》中見過,傳聞周身硬如鐵石,雖隻一足卻馳驅如飛,力大無窮妙手撕山中豺狼,成年後堪比練氣頂峰的妙手乃至猶有過之,隻因不會修行而冇法靈感,但大哥成精後卻也能生出些靈異,變幻成老衲、美人等形貌來裝神弄鬼,撤除狐狸、黃鼠狼一類陰物成精,很多山間野祠裡供奉的常常便是這類東西,不入朝廷正封,被教門中人所憎,稱其為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