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_第七十七章 狼奔豕突(下)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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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樣還是繡春刀,掛在新起的那座知名酒樓的簷下,柄柄都是染過血的好刀,卻隻能供酒客們品頭論足。提及來還要感激大人,讓這些豪傑刀有了用武之地。”

“曹家哥哥,我如果不被大人選中,這輩子就要在苦牢裡苟延殘喘,即便運氣好挺上幾年還不死,也不過是給披甲報酬奴的慘痛了局。曹家是朔方馳名的鑄兵世家,衣食無憂的,你又是家中獨子,如何也情願跟著大人出世入死?”

而他這個本該讀書退隱、為家屬強大連綿而勤懇畢生的江南士子,卻陰差陽錯跟著大人縱馬北地,讓繡春刀重現疆場,一如二百年前的豪傑們那般持刀橫行。

徐東江與曹春福各自扔動手中半截絆馬索,在他們腳下,兩柄繡春刀直直插在地上,在暗影裡泛著森寒的光。

徐東江和曹春福額頭刀痕素淨奪目,周身披髮著極慘烈又陰詭的氣勢,毫不躊躇地衝進前排狄人陣列裡,所使的恰是大人親傳的破戒刀法,竟是以命換命的打法。

論起道心之堅、心性之勇,即便是楊、董二人也要對曹春福心生敬意。

慘叫聲一個接一個響起,鮮血的色彩刹時充滿了統統人的眼眶。

以後又是第一個站出來要搏命一試,接管大人的拈花授記,終究勝利築基,一躍而成第四旗中稀有的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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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頭想了想,接著道:“提及來,我從小到大見過無數殺人利器,此中隻要兩樣最是印象深切。”

殘剩的馬隊和步兵終究靠近,可冇等他們衝進拱門將兩名黑鴉圍殺,山壁頂端就俄然冒出二十小我頭,滲人的弓絃聲響起,二十隻弩箭幾近刹時就呈現在山腰,鑽進狄人的皮肉裡。

這個曾被大人叫做阿大的男人,不管樣貌、家世乃至資質都不出彩,在第四旗的幾位什長當中極不起眼,也很少會頒發定見。

徐東江點點頭,繡春衛在史乘上不過占有了寥寥數筆,繡春刀連同那套過河刀法更是隻字未提,隻在兵家將門的條記彆史中纔有些許記錄,至於邊地軍民世世代代的口口相傳,早已成了臉孔全非的怪誕傳說。

兩人相視一笑,緩緩起家,各自舉起手中獵弩。這夥狄人也是托大,斷尾以後就冇再派出標兵,隻是一個勁兒地悶頭趕路。

徐東江與曹春福在石拱門下盤膝而坐,身前各放了一張青銅獵弩。

三匹前腿斷裂的戰馬成了新的樊籬,前麵兩騎撞了上來,因為騎手終究有了反應的時候,隻產生了輕微的碰撞。

無主戰馬隨即成了同袍攀登的停滯,第一時候衝到拱門下的隻要百夫長在內的五騎。

這兩道絆馬索可就貨真價實了,兩名狄人騎手反應不及,一樣飛離馬背,摔下山坡,步了百夫長的後塵。

因為石壁遮擋,玉輪形狀的石拱門下已有一大塊處所隱冇在黑暗裡。

兩名騎手跌上馬背,剛要爬起來,就被再次衝進拱門的兩名黑鴉一刀一個,給乾脆利落的地捅了個對穿。

大夥兒都曉得當初大人堵門募兵時,這位曹什長日日去受那千刀萬剮之苦,即便冇被大人選中,仍然不改初誌,甘心拋家舍業做一名馬前卒。

曹春福渾厚一笑:“甚麼鑄兵世家,東江兄弟是給俺臉上貼金呢。我生在朔方,自小就聽了無數馬革裹屍的豪傑事蹟,大好男兒,怎甘心當一輩子鐵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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