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校尉笑道:“少帥,滅了曲水部這個王帳部族,我公西氏的中軍大纛上能夠再添一道白狼尾了吧?”
他的目光投向更遠的遠方,天高野闊,頓覺豪氣滿懷,朗聲道:“等滅了那名存實亡的西戎王帳,再添不遲!”
或許,會有一個捧刀的小乞兒在望眼欲穿地等著他?
想來他就是用這類體例將兩柄斧頭塞進背後的皮袍當中的。
嘶啦!
他笑容陰冷,語氣卻很和順:“單於奕朵,你現在還活著,隻因你是西戎王帳的公主,阿誰自封的大單於的掌上明珠。哪怕這個小營地乃至全部曲水部都死絕了,隻要能換你活命,這買賣就劃算得很。”
至於被持斧青年救下的白戎貴族女子,既然曲水部都將在明天煙消雲散,反而變得無足輕重,即便抓住了也不過是個玩物,連贖金都找不到人去要。
白戎人號稱七姓,實在有三家都姓單於,號為王帳,有資格競逐大單於的寶座。
曲水河穀外,九尾白狼大纛旗頂風而舞,彷彿早在千百年前就鵠立於此,冷酷地諦視著肥饒河穀內的殛斃與烽煙。
坐在他背後的白戎女人漲紅了臉,嘴唇已被本身的牙齒咬破,終究忍不住恨聲道:“哥舒東煌,你真是個冇故意腸的邪魔!”
“我們往東去,那邊兒是金帳單於的地盤兒,公西氏不會同時挑釁兩家王帳的。”
公西小白笑著點頭道:“你們無需阿諛我,如此不堪一擊,有甚麼資格稱作王帳部族?曲水部不配留在我公西氏的旗號之上。”
單於奕朵不消轉頭便能夠想見那孩子的運氣,不甘心腸鬆開嘴,恨聲道:“你放屁!不管你從那裡得知了我的身份,但你的圖謀必然要落空!即便再美的明珠也隻是不能吃不能穿的死物,在我父王眼裡,又如何能與一個大部族比擬?”
崩!弓絃聲動,一支致命的羽箭自無數奔騰的馬蹄間飛掠而過,極其刁鑽地射向持斧青年的心窩。
“……那你說如何辦?”
白戎女人一拳擂在哥舒東煌後背,如同隔靴搔癢,連讓對方晃一晃都冇能做到。
不成見的遠方,一樣傳來大隊馬隊廝殺的聲響,如果青年估計的不錯,隻怕棲居這片河穀兩百餘年的全部曲水部落已經毀滅期近。
更遠的遠方,裴洞庭摧山開峽,霸道之劍震驚江湖。
幾近不分前後,兩騎公西氏馬隊與他擦肩而過,一騎連人帶馬被重新至尾劈成了整齊的兩半,另一騎的四隻馬腿被齊齊削落,馬身與騎手兀自向前衝出了三五丈遠,才砰地一聲狠狠跌倒了在地上。
公西鐵騎無可反對,火紅色的大水以一種極其令人驚駭的速率向著這片白戎人的營地伸展。
冇有涓滴躊躇,她猛地張口咬住了哥舒東煌冇有豐富袍服遮擋的後脖頸,她咬地是如此用力,鮮血順著她的嘴角向下賤淌,與她起初咬破嘴唇後流的血異化在一起,無分相互。
那名領軍的可駭箭手冇有再脫手,比較之下,哥舒東煌活著的代價反倒更大一些,完整能夠先坐享其成。
更遠的遠方,十二和尚長坐自來臥佛前,掌指間蓮花綻放。
更遠的遠方,騎白馬的少年刀客在向北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