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屠狗對鄉民們的反應恍若不覺,隻是盯著這神祠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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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一陣兒,自我感受這兩章的氣勢好詭異,有甚麼奇特的東西混出去了,並且還這麼水,俺還是洗洗睡吧,恩。)
他又看向董迪郎與張金碑:“兩位出身不凡,向來是前呼後擁,現在一旦失了羽翼,可有甚麼體悟?”
疆場上鍛造孕養出來的煞氣,本身或許不覺,放在這些鄉民眼中倒是極其奪目,且畢竟是邊州百姓,村莊又靠近官道,看出這五人固然穿黑不穿紅,卻必定是官軍無疑,先就害怕了幾分。
任西疇毫不躊躇地催馬跟上,朗聲笑道:“願附驥尾!”
這話一出,周遭沉默著的鄉民立即開了鍋,神情各彆,很多人竊保私語起來,望向劉屠狗的目光也變得非常詭異。
董迪郎一馬鞭狠狠抽在坐騎身上:“趁著還能望其項背,你我不抖擻直追,尚待何時?”
耕牛在鄉間是極貴重的財產,擅他殺牛更是違犯朝廷律法的事情,這些鄉民倒還真是捨得,也真敢冒風險。
竟被人搶了先,楊雄戟重重哼了一聲,邊催動雪蹄綠螭獸邊數落道:“這個老任,本來還能有點兒魔頭的模樣,怎的成了宗師摘了麵具以後比俺更像個酸腐墨客?連拍馬屁都帶著股子文縐縐的臭味兒!”
他說罷,不待幾人答覆,胯下白馬已經收回一聲響徹四野的長嘶,揚蹄飛奔,向著山頂衝去。
神祠的屋簷幾近與白馬的胸膛齊平,他騎在馬背上,更是需求低頭下顧。
劉屠狗一騎搶先,神態安閒,乃至有些慵懶隨性的意味兒。
董、張二人一愣,如有所思。
那神像倒還平常,獨一半人高的祠門前擺了一座由很多顆牛頭壘成的小小京觀,被鋸掉的牛角彆的又擺成了一堆,這倒是從未聽聞過的祭禮規格。
馬蹄隆隆,五襲大黑披風連成一線,直上山頂。
想到此處,劉屠狗很有些無法地點頭道:“你這廝心眼兒倒多,如果都能用到修行上,隻怕已經靈感了。”
“裡正,你這裡祭神倒是捨得下血本,可靈驗麼?”
董迪郎與張金碑對視一眼,就見校尉之子苦笑道:“還真是看不透我們這位大人。”
劉屠狗見狀哈哈一笑:“我輩修者,踽踽獨行,看似蕭灑無牽絆,實在孤單不成言。幾位哥哥,可願陪我共登此山?”
劉屠狗笑著答道,卻並不上馬,昂然直入,其他四騎緊隨厥後,所過之處不管鄉民是否甘心,都被一股無形的氣機迫開,波浪般向兩側散去。
山頂上是以有了些許騷動鼓譟,有鄉民裡的精豪舉著火把下來檢察,見到來勢洶洶的五騎黑鴉,惶恐之色溢於言表,無人敢上前禁止。
見著少年人不管言行都實在不敷恭敬,鄉民中便有很多人的臉上顯了慍色,敵意模糊,隻是仍懾於朝廷與邊軍的積威不敢發作,偶有幾個打動毛躁的,也被那名裡正狠狠瞪了幾眼給壓下,不管如何,這幾人身上的刀弩可不是假的。
山勢陡峭,除林木富強以外並無涓滴特異之處,五騎經過山道緩緩而上,遙遙可見無數火把聚於山頂,如一朵龐大火蓮盛開。
一人一馬,彷彿渾身高低都瀰漫著輕鬆與愉悅,一如天真天真的孩童。
裡正走上前,微微哈腰,恭敬答道:“天然是極靈驗的,小人大膽,還請小將軍上馬,切莫衝撞了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