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咋的,非要咱爺們兒跟朔方將軍撕破臉當街械鬥?”
二爺伸手接住,見信封上蓋了朔方將軍府的火漆,昂首看向常兆清。
劉屠狗眼皮一跳,心中瞭然,慕容女魔頭當真是陰魂不散,但此時現在卻由不得二爺不在內心說個謝字。
說罷,這位在朔方城穩坐頭把交椅的軍頭拱了拱手,單獨回身向著城中走去,阿誰方向比之他身後坊市,燈火較著暗淡了很多。
“塞馬、秋風、渭川西,一柄繡春一顆頭。”
之前堵路的披甲人已經讓開門路,防衛如此之周到的坊市在全部大周估計也是屈指可數。
劉屠狗停下腳步,看向當前一人,笑道:“尊駕是?”
樓閣前兩名跑堂打扮卻絕無奴顏婢膝的男人迎上前來,看了一眼白馬與青牛,又看向張寶太,微微欠身道:“張老太爺,您看?”。
三人一起看著阿誰並不偉岸的背影踽踽獨行,終究漸行漸遠。
張寶太看向劉屠狗,二爺點點頭道:“少量乾草,酒肉管夠,不需栓繩,你二人前麵帶路便可。”
劉屠狗嘿嘿一樂:“我二人發憤報國,還請將軍收錄。”
劉屠狗一咧嘴,笑著問道:“二爺讀書少,這刀很馳名麼?”
他身量不高、肩窄若刀削,足登淺履,著一身三品以上纔可穿戴的緋紅錦袍,卻冇有穿出幾分顯赫繁華氣勢。若不是方纔自報家門,的確比詔獄魏大更像一名詞訟吏。
“大周朔方將軍,常兆清。”
張寶太點點頭道:“背厚而鋒薄,脊直而刃彎,長柄可雙手持,馬步利器、一刀斷頭,說的恰是此刀。”
常兆盤點點頭,從錦袍袖口取出一封信劄,抬手一拋,輕飄飄飛到劉屠狗麵前。
劉屠狗昂首打量起麵前這座樓閣,發覺並冇馳名字,隻在簷下懸了幾百柄形製陰柔的狹長鋼刀,有些還被綢緞包裹住刀身,這那裡像酒樓,說是兵器鋪子還差未幾。
一眾披甲人氣味連成一體,好像一道會呼吸的山嶺。
“這類信劄,我本來籌辦了兩封,一封照實謄寫,委你暫領一營校尉之職,冇有封號,也不是先登衛。另一封寫的是你乃築基頂峰修為,準你入先登衛當一名甲士什長。既然你情願參軍卒做起,便給你第二封,這位小兄弟也可一併前去。”
劉屠狗才升起豪傑無用武之地的酸楚感慨,轉眼就見到朔方將軍親迎,當真有些啼笑皆非。可見二爺的境地爬升太快,根底又實在陋劣,仍然難脫販子狗屠的小家子氣。
冇等張寶太答覆,火線驀地有一人開口道:“很簡樸,壓服我。”
老兵痞笑對勁味深長,卻並不開口。
想攀爬乃至坐穩封號將軍的位置絕非易事,隻看燕鐵衣那等人物仍然隻是一個校尉便可見一斑。
各將軍互不統屬,直接服從於天子。再往上則儘是虛銜,總理北四州平狄事的那位朱衣軍機曹憲之,在被拜為戰時才設的六師大夫以後才得以統帶六師,代天子撻伐。
字裡行間透著一股縱橫意氣、悲慘悵惘。
“哦?這倒不像是高門大閥的做派,既然如此,本將隻要一個章程,爭權奪利能夠,誤了軍國大事,難逃一個死字!”
他笑道:“江湖傳言實不成信,此後誰要再說先登衛甚麼牛鬼蛇神都收,劉屠狗頭一個要啐他一臉吐沫。”
楊雄戟憋了半天,終究能夠放開顧忌說話:“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