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撓了撓頭,那名死鬼千夫長所知未幾,得了一個向南進發、翼護中軍的號令就興高采烈地南下打草穀,籌辦經驗經驗被視為叛徒的熟狄部族,並且不辭勞苦地盯上了極靠南邊、又弱又富庶的赫倫部。
也幸虧如此,不然才參軍不久的黑鴉新卒們恐怕會喪失持續向北的勇氣。畢竟在他們看來,即便是鬼神普通的旗總大人,也不必然能打得過那名一劍斬千甲的青衣女子。
他是姓賀蘭的王室血脈,底子不怕因為擅離職守被頂頭下屬懲罰,還拉上了一名唯他馬首是瞻的千夫長同僚。
等兩人登上山腰,通過了阿誰圓月拱門,楊雄戟放眼朝門外望去去,眸子子刹時瞪得滾圓,情不自禁道:“啊!”
“那她還說不準去到陰山北麓呢,我們咋辦?”
回想了一下青衣女子所馭長劍的模樣,又以靈覺細心感受了一番氛圍中殘存的劍意,二爺讚歎道:“瞧著那般姣美斑斕,竟也是個狠心的主兒。陰山玄宗公然不凡,這手馭劍術硬是要得。論起殺人的效力,我可比不上。”
二爺猜疑道:“你曉得該如何走?”
“可不但是看著唬人,人家是端莊的靈感境地。至於陰山玄宗,連同剛纔那小孃兒在內,我固然隻碰到過這個宗派三位門人,卻個個都是宗師妙手,你說短長不短長。”
劉屠狗拍了拍阿嵬的脖頸,這夯貨便撒了歡兒地順著山道跑下去。
那名青衣女子早就不見蹤跡,想必已經繞到某座山嶺的前麵,或是隱冇在某處富強的林木當中了。
這陰山當中既有白雪皚皚的巨峰,也不乏高高矮矮生滿草木的小丘陵,想找出條路來還真不輕易。
但是讓楊雄戟收回驚呼的,並不是麵前可貴一見的美景,而是從本身地點拱門向下,沿著山道躺滿的密密麻麻的屍身,以及到處散落的無數兵刃和箭枝。
經曆過一次大戰淬火的第四旗,已經垂垂褪去了先前的青澀稚嫩模樣,如在疆場上重見天日的繡春刀普通,有了些許獨占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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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二哥我是嚇大的?”
特彆聽到旗總大人說這都是一人所為,第四旗高低個個凜然,才因以少勝多的大勝而升起的些許嬌縱之心立即淡了。
一行人無聲地超出浩繁沉默而姿勢各彆的屍身,沿著這些死鬼來時的線路反向而行。
“是生狄!這可不止一個千人隊了,誰殺的,剛纔阿誰娘們兒?”
說話間,兩人的坐騎沿著一條模糊可見的山路而上。固然年深日久、無人補葺,這條山路並不好走,卻仍可供馬隊通過。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阿嵬俄然嘶鳴一聲,聲音中透著一股子對勁和鎮靜勁兒,額頭的半朵血海棠紅光湛湛,鮮豔非常。
劉屠狗看向桑源,後者忸捏道:“大人,我向來冇到過這麼遠的處所,並不熟諳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