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屠狗霍然昂首看向曹憲之,迷惑問道:“鎮獄侯,這是……封號武侯?”
曹憲之冷哼一聲,涓滴不包涵麵地給了八個字的中肯考語。
他話一出口,就見整座城樓中群情聳動,除了那名不知是甚麼身份的灰袍老者尚且平靜如常,另兩位一看就是穀神殿中人的神官與軍人都氣機驟起,情感有著較著顛簸。
被這朱衣雄師機一番打單,現在又上演這麼一出,二爺當真訝異莫名,當下老誠懇實拱手道:“在!”
劉屠狗羞惱之餘,對曹憲之此人卻無多少惡感,反而模糊地有些羨慕,比起老燕,這位一言便能決大將與萬軍存亡的曹虎頭可較著要霸氣多了。
這一頓腳很有門道,靠的不是力大,城樓也冇有端的搖擺,而是將已經能去形存意的病虎探爪式與無形無相的刻碑之法融彙一爐,直接矇蔽了這些甲士的觀感,當真是應用之妙、存乎一心。
險惡關頭,他毫不躊躇地狠狠一頓腳,如猛虎踏山,整座城樓彷彿都跟著這一腳晃了一晃。
劉屠狗俄然感覺自個兒的腦筋有些不敷用了,即便是二爺修為高、功績大充足換個封號校尉的官帽子,那也是由天子頒旨、軍部任命,關詔獄何事?
曹憲之點了點頭,哼了一聲道:“彆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捅了多大的婁子本身還不清楚?冇鎮獄侯發話,你真覺得你能囫圇個地活到現在?老夫頭一個就要砍了你!”
劉屠狗刹時想瞭然本身處境,很有些哭笑不得。
當然了,身處曹憲之這個位置,硬要壓上麵前這個年青校尉實在也算不得甚麼大事,處所上一名宗師大將當然舉足輕重,到了京師可就冇這麼金貴了。隻是偶然候牽一髮而動滿身,即便是他也冇法真就任情儘情而為。
桃花眼魏卞的老爹、西安府詔獄綠袍勾錄魏大曾跟他提過一嘴,這鎮獄侯恰是詔獄的大統領。
他身居高位,又是靈感宗師,目光與靈覺何其暴虐靈敏,天然能看出麵前這少年所言確切發自至心,也天然能看出倘若本身再行逼迫之舉,對方也必然會絕然拔刀抵擋。
那位在鐵騎西征中立下赫赫功勞的武成王戚鼎又如何,還不是一道聖旨便給圈進了詔獄?若非如此,謫仙帖可一定敢給傳聞當時已是神通頂峰境地的武成王送帖。
曹憲之促狹一笑:“侯爺說了,非論許遜究竟是認誰做主子,賬麵上終歸是詔獄的人,現下詔獄少了這麼一名靈感境青衣鬼卒,喪失甚大,要軍方再賠他一個。”
劉屠狗微微一愣,心道這“曹虎頭”公然名不虛傳,又或是真正位高權重的原因,定奪起來或者說喜怒無常起來比常兆清這等封號將軍都要利落很多了。
麵前這些甲士當然精銳,於他而言倒是抬手可殺,隻是一旦殺了,立即形同背叛,無異於自尋死路。
不等劉屠狗答覆,曹憲之從袖中取出一卷以淡紫綢緞謄寫的令旨,一把展開,沉聲道:“劉屠狗聽令!”
曹憲之聞言勃然變色,眼中透出淩厲的光來,殺氣充盈、溢於言表:“來啊,給老夫將此狂悖之徒拿下!”
“啥?”
“野性難馴,飛揚放肆!”
朱衣雄師機揮了揮手,甲士們便如潮流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