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_第一一五章 入陣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

隻是若想僅憑一柄單刀便陷陣奪旗,則必定要走一條南轅北轍的門路,要義便在於一鼓作氣先聲奪人,務求畢其功於一役。江湖武夫大多不肯意來邊關疆場掙取軍功,大半啟事便在於此,越是招式華麗惹人諦視,死得天然也就越快。

十餘丈外,首當其衝的最前排王帳狼騎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纔要鼓譟,麵前突然一花。

萬人轉頭,目光灼灼如火,那捲六合珠簾彷彿都在這一刻懸停呆滯。

刀氣所經之地,非論人馬、無分周狄,皆如冰雪般溶解。

縱不是鐵甲重騎,隻要刀鋒充足鋒銳,誰說不能陷陣無雙、斬將奪旗?

先聲奪人的劉屠狗麵色如常,內裡早已地覆天翻,遠比身外的冰冷殛斃更加凶惡。

兩千騎馬弩手冷靜轉向,迎向正北方向的萬餘王帳救兵,此去若能立下殊勳,金城關便極有能夠多出一個封號衛。這世上可冇有天上掉真金白銀與官帽子的美事兒,大周邊軍特彆如此,不從屍山血海中淌出一條路來,憑啥讓一樣刀口舔血的同袍們高看一眼?

風雨還是,不減分毫,也並無甚麼刺眼的刀氣神光。

突然卸去咬著牙挑了好久的重擔,二爺一身輕鬆,彷彿連呼吸都順暢了幾分。

見令牌金劍如見天子,持之者即為奉詔,自可橫行無忌。

劉屠狗眉前三尺,平空懸有一枚令牌金劍,浮沉不定、金光奪目。

“全軍衝鋒,殺!”

不包含丁點兒靈感神意的糟糕刀氣大蟒刹時被血水染紅,蟒尾凶惡一卷,立時掃殺數十惶恐欲絕的王帳狼騎,在黒狄的陣型上圈出一個半圓形的龐大缺口。

雨幕當中,有水蛇翻身。

疆場之上越是呈現變數,就越要沉得下心神,不然陣腳一亂,不是功虧一簣使得大好情勢毀於一旦,就是與那轉眼即逝的一線朝氣失之交臂。

坐鎮中軍的申屠淵又罵了一聲娘,這回倒是高興多過氣憤。

冰冷雨絲垂落,沾衣潤物無聲,目睹得便是一場潑天豪雨將至。

環繞那杆金狼大旗,堆積下多少殘肢斷臂,灌溉下多少熾熱鮮血。

刀蛇見風就長,一個呼吸間便強大成一條十餘丈長的矯矯大蟒,再一眨眼已是一頭撞入了狼騎陣中。

屠滅心刀受了扳連,再也保持不住形體,被劉屠狗順勢剝削成一個圓球。

吃了個腦滿腸肥的神虎行動盤跚,歪傾斜斜撞出心湖,一起向下衝向丹田氣海。

劉屠狗周身氣味陡降,刹時跌下半步神通境地,因為心湖氣象不存,連大成宗師的境地也冇能保住。

他們方纔清清楚楚地聽到,一貫以儒將自居的自家將軍竟惡狠狠地罵了一聲娘。

對於那些死得無聲無息的步戰邊軍,隻要死得其所,實在由誰來殺並無辨彆。

那悲慘歌鼓聲驀地轉為雄渾激昂,直如烈酒入喉,令人禁不住胸懷盪漾。

數百膠葛在一起的兩邊士卒眨眼間死傷大半,為五百黑鴉讓開了衝鋒的前路。

氣海中靈氣陡增,固然不情不肯,還是逐步被擠壓成一塊小小靈田。

那刀氣初時極其華麗瑰麗、殘暴多姿,飛出一丈即開端退色,彷彿香火不盛的寺院裡那些年久失修的壁畫,因為風吹日曬而日漸剝蝕,透著一股滄桑意味。

刀種緩緩下墜,落入方纔斥地的內心以內,不見了蹤跡。

二者形異而源同,瞧著陣容驚人,一旦相撞反而悄無聲氣,刹時便融彙為一,化作一枚晶瑩剔透、水滴模樣的奇特刀種。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