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鐘磊被龍艦上巡夜的兄弟從睡夢中喚醒。“不好了,大總管,海軍中營頭領趙寶暗裡收了彆人五千兩黃金,暗自放走了陳氏雙雄一夥,怕白將軍重責,竟帶十來個親信想駕船逃脫,讓東野將軍追逐以後抓了返來,現都已押在前堂聽候大總管去發落。
這下,白自宗是不追又不捨,追急了又怕被炮打,隻好遠遠地盯著陳氏雙雄的船隻在後尾隨,再也不敢貿強緊追去攻了。
這時天氣將黑,圍島的船隻都點亮起了燈。趙寶有些累了,便叮嚀部下一句:“我去艙內打個盹,待飯做好了後,彆忘了喚醒我。”他進了船艙,剛躺下不久便被一兄弟推醒,說是有人要見他,還奧秘兮兮地在他耳邊輕言了一陣。“當真?”趙寶的聲音有些欣喜。見那兄弟點頭笑笑,便擺手說:“那讓此人快出去發言。”
恰逢大年,降寇中又有很多兄弟在陳氏雙雄部下,再說鐘磊也不肯誤傷百姓,故讓隆慶兵圍而不打,威脅陳氏雙雄請降。而這舟山島是陳氏雙雄的巢穴,也是舟山海疆最大的一股海盜,部下有二千餘海寇。陳東原有十二個英勇善戰的兒子,和四千多海盜,是這一帶最大的海盜霸主,就是琉球海盜和倭寇,見了他也要謙遜三分。但不幸的是,在他身後,這十二個不爭氣的兒子為爭家業誰也不平誰,成果是你征我戰地前後打了十幾年,四千多海盜死了過半,最後老邁與老四殺了十兄弟,擔當父業成了舟山島的新仆人。
持刀闖進前堂的鐘磊吼怒一聲:“還審他做啥。”便手起刀落劈了趙寶,驚得趙氏兄弟全跪在了地上。
而白自宗雖對閩浙海疆比較熟諳,但因為入夜,加上敵手有二十八艘大船,追到後半夜,竟然讓陳氏雙雄玩了一回群鼠打貓的好遊戲。成果船身中了幾發炮彈幾乎淹冇,還死了八個兄弟,傷了十五個。這一下便死傷了三成多,他本身還受了重傷。“打蛇不成,反被蛇咬,真他孃的丟人啊。”他好歹也是堂堂五萬多海軍的主將,此時卻讓海盜打成了這等模樣,如何想都感覺丟臉。也多虧陳氏雙雄急於逃命,不然再胡亂地打上幾炮,隻要一發炮彈射中船身,那他和全船兄弟也算是完整玩完了。
“將軍,大總管會趕來嗎?”有人問了句,另有人見了白自宗的傷哭了起來。船上冇甚麼藥物,點燈又怕挨火炮,兄弟們隻能胡亂地替白自宗抱紮了一下傷口,是死是活就看援兵可否及時趕到了。“都他孃的哭個鳥啊,老子還想做建國重臣呢,死不了的,大總管會來找我們的。”實在有冇有援兵來,白自宗本身的內心也冇個底,隻是為了給兄弟們打氣,這才說大總管會來。因為鐘磊在兄弟們眼裡是尊所向無敵的天神。
另有,白將軍僅帶著一船兄弟,連夜追逐陳氏雙雄去了,至今還冇返來,死活難料。”鐘磊聽罷這話頓時肝火攻心,吃驚中也來不及穿上外套,便伸手取過靠在床頭的長柄大刀,亂著披髮,光著腳丫,肝火沖沖地趕往前堂而去。
他感覺還不解恨,又一一砍了趙寶的十個親信這纔對趙氏兄弟說:“此事與爾等無關,都給我起來吧。”然後對王豹說:“老二,就由你坐鎮這龍艦,再帶一千兄弟去查封舟山巢穴,隨後趕往南海來尋我。我帶海軍馬上出發去追隨自宗。他但是一員可貴將帥之才呀,彆死在了陳氏雙雄手中。”言罷望了眼趙寶的屍身,肝火未消地又劈了幾刀,說了一句:“都是你這畜牲,幾乎壞了我的十年打算。”便喚來一隊兄弟,讓他們用這箱黃金從庫中換出了十二箱白銀搬上了快船。隨後帶著趙氏兄弟,秦進峰,李墨,和六個水軍頭子離了龍艦上了海軍主戰船,讓海軍兄弟揚帆起航,連夜尋覓白自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