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白自宗是不追又不捨,追急了又怕被炮打,隻好遠遠地盯著陳氏雙雄的船隻在後尾隨,再也不敢貿強緊追去攻了。
恰逢大年,降寇中又有很多兄弟在陳氏雙雄部下,再說鐘磊也不肯誤傷百姓,故讓隆慶兵圍而不打,威脅陳氏雙雄請降。而這舟山島是陳氏雙雄的巢穴,也是舟山海疆最大的一股海盜,部下有二千餘海寇。陳東原有十二個英勇善戰的兒子,和四千多海盜,是這一帶最大的海盜霸主,就是琉球海盜和倭寇,見了他也要謙遜三分。但不幸的是,在他身後,這十二個不爭氣的兒子為爭家業誰也不平誰,成果是你征我戰地前後打了十幾年,四千多海盜死了過半,最後老邁與老四殺了十兄弟,擔當父業成了舟山島的新仆人。
這時天氣將黑,圍島的船隻都點亮起了燈。趙寶有些累了,便叮嚀部下一句:“我去艙內打個盹,待飯做好了後,彆忘了喚醒我。”他進了船艙,剛躺下不久便被一兄弟推醒,說是有人要見他,還奧秘兮兮地在他耳邊輕言了一陣。“當真?”趙寶的聲音有些欣喜。見那兄弟點頭笑笑,便擺手說:“那讓此人快出去發言。”
陳氏雙雄被圍住後,就象是漏氣的皮球癱在了椅子上。陳老邁傻睜著雙眼望著天,半晌才說出話來。“陳氏祖業就這麼毀在了我倆手裡,此心真是不甘呀。”老四的兒子陳岩忙勸伯父。“大伯,留得青山在,你還怕冇柴燒啊。陳氏好歹另有二千餘兄弟,四五十條大船。百十門火炮,不如先到瓊州文大人那避一陣,等官軍走了再返來,那舟山還是我們陳氏的天下。”陳老邁想想也隻能如此了,便讓親信翻開銀庫,將庫中金銀財寶如數裝箱堆在院內的空位上。可陳氏雙雄又是擄掠又私運,陳東又運營了那麼多年,庫中金銀實在是太多太多,單單黃金就裝了七大箱,白銀多得更不消說了。起碼也有百來十箱。“大伯。金銀都是身外之物。不帶也罷。如再不走就走不脫了。”陳岩勸罷,便讓幾個親信護著父親和大伯先走,再讓人抬著七箱黃金,二十箱白銀從陳氏大院的後門出去。彆離登上了二十八條快船,駛進蘆葦蕩裡候機逃脫。
但怕跑丟了陳氏雙雄,他隻能采納你快我也快,你慢我也慢,你停我也停,你調頭追來我就跑,你返身再逃我再追的戰略。總之是咬住你陳氏雙雄不放,始終保持著一段間隔。
另有,白將軍僅帶著一船兄弟,連夜追逐陳氏雙雄去了,至今還冇返來,死活難料。”鐘磊聽罷這話頓時肝火攻心,吃驚中也來不及穿上外套,便伸手取過靠在床頭的長柄大刀,亂著披髮,光著腳丫,肝火沖沖地趕往前堂而去。
這時龍艦上已防備森嚴,手持火槍的兵士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前堂更是充滿了殺氣,王豹,趙虎,雷龍,焦乙,沈中柱,馮廣,揚彪,秦吟,雷天霸,呼延雪,厙孟,達利奇,趙猛,東野索,趙威,娜莎,管子清,石雄民,管邐,呼延仁,王長祖,王朝,趙海,鎮山虎,趙重,趙財,秦進峰,李墨,和六個水軍頭子是個個肝火沖天,大家寒目冷視著跪在堂中心的趙寶,他身後那箱掀了蓋的黃金,和他的十個親信。
鐘磊忙讓門徒取來本身的長柄大刀,又從夥房轉了一圈返來,一身白衫上滿是雞血,還篷亂著一頭銀色白髮,船麵上的人看了都嚇了一跳,他卻笑嗬嗬地問門徒:“為師象不象鬼啊。”年勃點點頭說:“是小鬼的外公白煞星。”鐘磊笑了笑,來到船頭伏下,從船垛眼裡往下看,見保護隊兄弟打得非常勇猛,便是受傷也死戰不退,“嗷嚎”大呼地奮勇殺敵,硬是不讓海寇搶船。但海寇實在是太多了,一拔緊接一撥地往前衝,砍都砍不完。眼看海寇就要湧上船來,隻聽頭子一聲令下,桅杆上的兄弟居高臨下打響了火槍,使刀的兄弟也一陣猛砍,天波府的很多家眷和下人也趕來參戰,打得非常英勇,這才總算是殺退了海寇。接著快船與雙桅大船上的火炮也同時開仗,一炮連著一炮,不一會的工夫便打沉了四艘快船,三條雙桅大船,另有幾條船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