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搶我台詞啦！”路鳴澤高舉小拳頭，收回不滿的抗議。

“哥哥，我的名字是……”男孩望著路明非的臉悄悄開口。

天空是烏青色的，火光映照著天，雲朵也被襯著成了緋紅的色彩，瘠薄的山脈連著山脈，荒漠以南皆是焦土，狂野而原始、蕭瑟又瑰麗！

路明非的麵前聳峙著一張被紅色帆布包裹的巨型油畫，路鳴澤的掌聲就像是咒語般悄悄掀起了油畫的一角，然後整片帆布被驀地抖開，暴露了那副猙獰而駭世的畫麵。

聚光燈圈般的月光垂垂聚焦，在長椅沙發上，一個男孩孤傲地坐在那邊，月光斜射在他光輝的黃金瞳裡，像是往浩大的金色海潮灑下一抹銀輝，那雙金銀燦爛的眸子裡甚麼都冇有——隻倒映著路明非一人冷落的身影。

他瞭望著玄色的巨獸已經伸開了遮天蔽日的雙翼朝天涯飛去，隻留下火海中殘敗不堪的巨樹，樹根已經被啃噬得支離破裂搖搖欲墜，但巨樹仍勉強支撐著身子聳峙不倒。

月光打在油畫上，巨獸從畫中活了過來，它飽含嚴肅的吼怒，因而全部天下都跟著震顫，那雙天子般的眸子彷彿藏著天下上最燦爛的金子，崇高而冷傲，巨獸彷彿穿越虛幻與實際與路明非遙遙對視一眼，威壓如怒風。

龐大的教堂聳峙在荒漠彼端，高高的十字架懸在教堂之前，烏泱泱的人群像是玄色的海潮淹冇著十字架，他們昂著腦袋、舉著熊熊燃燒的火把，每小我臉上都寫滿了氣憤、驚駭與稱心。

“他自發得已經充足體味你，但實際上還差了十十萬八千裡呢……他也是……他也一樣。”

“因為……”路鳴澤含笑著指向遠方。

“這不是你的台詞，這應當是被你變冇的古德裡安傳授的台詞。”

“這是……”路鳴澤站在畫的火線，欲為路明非先容。

彷彿把幾千年的光陰都染成了一條哀痛的河……

“路鳴澤，我笨拙的歐豆豆，你對我知根知底的，我也多少曉得點你是個甚麼玩意，以是自我先容這類老套的環節我們就略過吧，你為我編織但我這個夢我不籌辦做太久。”路明非擺了擺手，打斷了男孩如夢話般的話語。

“黑龍皇，尼格霍德，這副畫描述的是黑龍撕咬天下樹伊格德拉修的根莖，而當巨樹被咬斷的那一天到來時，諸神傍晚，天下迎來毀滅。”路明非再次打斷路鳴澤，親身為滅世般的畫麵譜詞。

“真可惜啊，這個笨拙的天下苟活了下來。”妖怪幽幽的感喟聲盤桓在車廂內耐久不散，那麼哀痛，又那麼哀怨。

但是無人迴應他，這一次就連路鳴澤也消逝了，路明非彷彿被那陣龐大的威壓風暴捲入了畫裡的天下。

有那麼一刹時路鳴澤望向路明非的眸子裡寫滿了錯愕，他皺起那張精美的小臉，深深感喟，“你變了，如許的你真陌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