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爾學院的校長辦公室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座方尖塔的露台,矗立的尖頂像是要把天都給戳破;下方是尖牙般的石群,猙獰而鋒利,上麵感染著經年雨水也沖刷不去的猩紅血跡。
路鳴澤深深地看了眼路明非,“這真的是你嗎哥哥,之前非論我如何苦口婆心腸勸說,你老是把權與力這些東西拋的遠遠的,彷彿它們是甚麼可駭的瘟神一樣,現在你竟然主動找我討要力量啦?”
路鳴澤籌辦偷喝昂熱茶杯裡還在冒著暖氣的花茶,那雙小賊手卻被路明非一巴掌打掉,他訕訕地收回胳膊,哀怨地看了路明非一眼。
一抹熾熱的金色在路明非的黑瞳中一閃而過,就像是黑夜劃過的一顆燦爛流星,然後路明非聽到了龍吟聲,那飽含怒意的呼嘯從悠遠的暴風雨中傳來,淒厲又可怖!
“不喜好這個稱呼?那我換一個?”路明非問。
“分給我。”
這個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妖怪把腦袋埋在哥哥的胸前,像個被嚇壞了的孩子,不曉得是在驚駭他們即將砸向的猙獰的石劍,還是在驚駭那些愈發逼近的龍吟,或者是……
固然嘴硬,但聽到路明非對他這麼稱呼後,路鳴澤心底彷彿被一條暖和的涓流浸潤而過。
“好啦哥哥,我們該走了,他們來找我們了,不能被他們抓到哦!”路鳴澤擁抱向路明非,他拖著兩人的身子悄悄一躍,兩人從高高的塔尖墜落。
一大一小兩個腦袋探出了爬滿青色登山虎的牆壁,模樣像極了奸刁的哥哥帶著拆台的弟弟翻上了彆人家老院子的圍牆,想要偷偷摘一顆探出院牆的生果。
“以是哥哥,你已經籌辦收起獠牙,幸虧這裡提早養老,保養天年了嗎?”路鳴澤笑著打趣。
孩子……孩子……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冇有聽過這麼親熱的昵稱和這類美意的斥責了,路鳴澤笑眯了眼。
“嬸嬸的家太小,容不下我這隻大怪物,以是我隻能來這兒,古德裡安傳授說過這裡是統統混血種的家,那這裡也是我的家啊,楚子航師兄、芬格爾師兄、古德裡安傳授……我為數未幾靠近的人都在這兒呢,我有其他處所能夠去嗎?”
“甚麼事?”
他抱著路明非的胳膊箍得特彆緊,標緻的大眼睛緊緊閉著不敢展開,說話的腔調裡還異化著一絲顫抖……
可路明非曉得,實在這孩子在驚駭。
“就是你前次說的關於權益和力量的話啊,細心一想你說的挺有事理的,不過拿命去換權力總償還是不太劃算,畢竟命都冇了就甚麼都冇了,你說對吧?”路明非站起家,直視路鳴澤淡金色的瞳孔。
“是你這孩子會有的風格,但是不太規矩,老是在彆人話講到一半的時候俄然交叉出去打斷,得改。”路明非悄悄點頭,神情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