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黑西裝的男孩從黑暗裡踱步而來，他走到路明非身邊，兩人並肩坐在低矮的柵欄上，柵欄上的綠色油漆已經剝落大半。

火伴、女孩、但願……

“為甚麼要改呢，這又不是甚麼壞風俗，誰會捨得錯過這麼美的氣象啊。”路明非眯眼望著遠方感慨，彷彿天下都倒映在他的眼底。

“哥哥，我還覺得你已經改掉了這個風俗呢，單獨一人坐在露台瞭望都會發楞甚麼的……哪怕在夢裡。”

路鳴澤站在路明非的身後，望著哥哥的背影，男孩俄然間潸然淚下。

“真的會有那一天嗎？”路鳴澤望著路明非，輕聲問，“換句話說，哥哥你曉得我長大的那天對你來講意味著甚麼嗎？”

霓虹燃成流竄的篝火，光陰被一條條不知倦怠的車流軋過，彷彿有永久那麼長。

“是嗎，讓我最後再看一眼吧。”

他彷彿看到了都會的角落裡，愷撒和諾諾在逛珠寶店定製婚戒，楚子航和小龍女在摩天輪上，一個講著嘲笑話一個彆扭的把頭轉疇昔偷偷臉紅，而他，和繪梨衣坐在攤販前，吃著熱氣騰騰的關東煮。

男孩還是會單獨一人躲在露台瞭望遠方，但他彷彿不那麼孤傲了，他的目光彷彿不再逗留在那片狹小的CBD區，而是超出了都會的邊沿，在冷靜守望藏活著界的角落裡、對他來講最為首要的寶藏。

男孩狠狠地說出這些話，像極了中二病發作的少年大半夜的對這個天下放著“爆裂吧實際！粉碎吧精力！放逐這個天下！”、“如果神挽救不了這個腐朽的天下，那就讓我來毀掉它，趁便殺掉這個不頂用的神！”諸如此類的狠話。

“那你乾嗎那麼不要命啊，還把好不輕易從我這兒騙走的權益都用來救了楚子航，我都替你肉痛死了！”路鳴澤唉聲感喟，怒其不爭。

“這可不像是你該說的話啊，你最開端是因為想看風景才踏上露台的嗎？我都搞不懂你了，你彷彿變了，又彷彿還是那麼剛強。”路鳴澤歪著腦袋，看著路明非。

“但被師兄推開看到鮮血從他身材內裡湧出來的一刹時，我隻感覺本來冰冷砭骨的江水被那些血灼燒得滾燙，燙到我的身材都發了瘋似的顫抖。”

“不要說這麼哀痛的話題啦。”路鳴澤又換上了笑容，“說說你吧哥哥，第一次屠龍的感受如何樣？那麼個大師夥你想也不想就舉著刀跳到他的腦袋上，真英勇啊！”

當你與內心的露台道彆之際，或許就意味著你真的已經長大了，你有勇氣去融入這個天下，成為本身想要成為的本身。

“哥哥，你睡了好久，該醒啦。”路鳴澤輕聲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