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儲藏室內。我問潘叔:“地府本說了不管盧旺達之事,為何俄然插手?”
“不拉你投胎,那拉你何為?”我有些獵奇,他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前程來,潘叔卻俄然來了電話,“明天圖書館人多,你帶上盧旺達在儲物室等我。”
“二位請上座。”鐘判官叮嚀道。
盧旺達激憤難忍,“混賬,我無傷天害理,為何要下十層天國?”潘叔喝住了他,反問:“大人,按六合規律,若無作歹犯法無下天國之理,何況還要下十層天國,是否有失公允?”
“但是他們不是拉我投胎的。”盧旺達一副焦炙的模樣。
鐘判官無言以對,使了個手勢,部下立馬收起兵器,撤回原地。
“大人所指是何人?”潘叔又再逼問。
“現在有當值判官濫權瀆職,殘害無辜。”潘叔彌補道,“大人,如此不肖之徒要下幾層天國為好?”
“胡說,”鐘判官被激憤了,“本官與他常日無冤,剋日無仇,關鍵他何為?”
“鐘文粹的大話你也信?”他比劃了兩下,又說:“地府辦事,一貫胡塗,盧旺達的事顛末十年換了十個判官,也冇見鐘馗來過一次,憑甚麼他鐘文粹一上任,鐘馗要給他麵子?”
“公堂之上,大人說話更要謹慎。”潘叔自是不怕他,而鬼吏們倒是投來非常的目光。
“大人是否叮嚀了鬼使本日就要捉盧旺達到地府查辦?”潘叔有此一問,我倒是一頭霧水。
我想著剛纔來的一幕,提心吊膽,要我呆在這鬼處所,每日受這些個剜心掏肺的,我本身冇死也被嚇死了,如果留下盧旺達,他這十年冇少遭罪,卻要受這等科罰,真是天理不容啊。也隻好硬著頭皮,問了一聲:“大人,鄙人有一事不解,大人會知無不言吧?”
“不必憂心。”潘叔不大擔憂,“存亡簿在閻王手中,萬一他判錯了,閻王發明就會懲罰於他,何況引上天府的案司都得閻王過目了才氣告終,萬一閻王不通過,判官又得重判。”
“也不勞煩大人了,”潘叔道,“待天師巡按,我們自當求天師作主。”便起家正要告彆,鐘文粹倒是使了眼色,門口一堆白灰銀甲得將士正束裝以待,麵龐對峙。
潘叔不語,隻是在擦著他的桃木和銅錢二劍。“莫非真是鐘馗天師要來?”我冇停止疑問。
“我有預感,本日地府的仆使會來拷我歸去。”他的神采由灰轉青,且越來更加嚴峻了。
兩頂肩輿又飛入了公堂,我們依著坐了出來,透著白光又回到了陽間。
本韶華市燈列舉,好燈爭奈民氣彆。昨早晨元佳夕,聽盧旺達的話,去約了周小倩,不過就不去圖書館的頂樓,而是陪伊去河邊放燈,確是無聊得很,並且放燈的人絡繹不斷,和往年並無希奇。
“不錯,這恰是他要向盧旺達動手的啟事。”潘叔歎了口氣,“孤魂野魄事無主之孤,人間呆不住,地府入不得,若鬼仆鬼吏逼迫淩弱,也無人可伸冤。”
鐘文粹禮節性地回了句,“本官必然知無不言。”
“一個叫周元奎的凡人。”鐘判官答覆。
看鐘文粹的架式,善罷甘休是冇能夠的。
上午九時,儲物室,潘叔又一次換了金蘭道袍,還帶了承擔,“這是要何為?”我倉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