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傳來一道縹緲沉肅的聲音:“第六十八號演武台,第一局,沈逐凰勝。”
鮮紅的血從眉心滴落下來,牧楓看著於風雪中定格出的,七重尚未散卻的烏黑劍痕:“本來……我輸了啊。”
她神采一凝,再度握上劍柄,手腕一轉,便揮斬出數道烏黑劍光,將那企圖弑主的誅罪劍以劍光作網,困在此中。
這一劍過分霸氣冷傲,台下瞬時便傳來陣陣驚呼。
幾近是在牧楓話音落下的同時,台下一片嘩然。
這修士邊說邊看著台上氣象,而後就像是看到甚麼極難瞭解之事,雙眼驀地圓睜,話頭也跟著頓住。
“拔劍了?多少年了?牧楓竟然在萃仙大會上對著修士拔劍了!”
“牧師兄……”
目睹小師妹那張因為場上局勢,而顯得分外冰冷的麵龐上,暴露逼真的迷惑。
“蕩劍式,破!”伴跟著牧楓這聲暴喝,誅罪劍劍勢沖天,玄黑劍光以牧楓為中間,呈圓弧狀外擴開來,而後以銳不成當之勢,將沈逐凰的重重劍影儘數擊碎。
牧楓右手執劍,任由不知那邊而起的吼怒朔風,捲起千堆雪作的冰刃,劃開他的衣袍,破開他的肌膚身材,湧出鮮紅的血來。
換做彆人,亦是如此。
“來,讓我看看你的劍!”
沈逐凰麵色凝重:誅罪劍再加上牧楓所修習的以殺入劍道,最後構成的“劍一出鞘,必索一命”的特性,更像是受天道承認的左券。
“說甚麼輸?!”魚荀惡狠狠道:“師妹她會贏的!”
因而,魚荀頂著其他幾位便宜同門莫名等候的眼神,話鋒一轉道:“小師妹,牧楓就算要死,也是他劍道的題目。”
所構成的左券,天然便更是非外力所能粉碎的。
演武台上,雪越積越厚,牧楓足下的血,也越浸越深。
一向努力於讓旁民氣梗的魚荀,在現在終究體味到了有口也難言的糟心感。
手中誅罪劍墜地,牧楓閉目倒下,攤開雙臂向後仰倒在白茫茫的雪中。
“這隻是第一場演武啊!太出色了,我都不想去其他處所了!”
他早就不管不顧地衝了上去。
“該死,牧楓竟然……”魚荀攥緊拳,若不是貳心知,就算現在硬闖演武台,也冇法替下小師妹,反而會因為違背禁令,扳連小師妹一起被訊斷。
“不愧是秉承了遊鴻劍聖以殺入劍道的劍修,這一劍,實在是太出色了!”
有源源不竭地飛雪,自四周八方向他湧來,鋪天蓋地如雲層堆疊般,困住他的腳步,阻住他的視野。
“不成能,他必然是瞎叫的!”柳宣鴻篤定道,身形卻因為莫名的驚駭感,而模糊發顫。
下一瞬,柳宣鴻便看到,那演武台上,同當月朔樣高不成攀,隻望著都覺褻/瀆的月中劍修。
商璽冇再說話,那張稱得上豐神俊朗的麵龐上,還是冇甚麼神采,但在那廣大衣袍下,始終握緊的五指,卻將心中的擔憂透露無疑。
“你管他做甚麼?白搭你的靈力!你如果實在賞識他,把他扔下來,我替他挖個墳立個碑!”
“那人並未要牧楓的性命,但牧楓那誅罪劍,是不會放過他的。”
演武台下,現在也是喧鬨一片,為如許出乎料想的成果。
“你說甚麼?我們天水宗的師兄,那裡用你操心?你……”
沉寂,被突破了。
誅罪出鞘,牧楓通身的氣勢都為之一變,持劍在手時,眼底紅意翻湧,模糊透出股猖獗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