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氏不做人,倒也不關小孩子的事。
蘇柔兒不肯在孩子麵前丟臉,趕快抹了把臉,勉強笑道:“冇……冇有的事。娘好的很……”
衛婆子眼神更加冷了。
衛婆子嗬一聲,冇說話,意義是,有事你從速說。
衛婆子再不給甚麼所謂的親家留半分臉,她冷聲道:“姓錢的,你另有臉說!那朱員外的兒子,生得一副癡肥模樣,當年我三兒媳婦才十六歲,你們就策畫著把她賣出去,讓她去當人家的第八房小妾!端莊好人家哪有乾這類事的?!你們就為著那十兩銀子,想拿我三兒媳婦去填賭債!我呸!臭不要臉的,還罵我三兒媳婦是白眼狼?!……我奉告你,蘇氏是我喻家,傾百口之力付了你們要的十兩聘金,正兒八經大紅肩輿抬返來的媳婦!你再罵一句嚐嚐?!”
她說不出旁的甚麼話來,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句。
蘇柔兒冇想到衛婆子會這般保護她,她先是一愣,繼而臉上又有些火辣辣的,最後竟是捂著臉哭了起來。
“緩緩,緩緩。”白曉鳳幫蘇柔兒捋著背,“你就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錢氏看到杏杏,又是“嘖”了一聲:“這就是衛大娘收養的阿誰小丫頭吧?不是我說,你們有阿誰餘錢幫這麼一個非親非故的黃毛丫頭,如何就不賠你們該賠的醫藥費呢?……你們就不怕,因果報應,讓這小丫頭折壽?這麼大的福分,她這類薄弱的薄命相,可接不起呢……”
衛婆子瞭然,多少曉得錢氏這是來乾嗎的了。
衛婆子一看不好,叫了一聲:“老二家的!”
蘇小寶頭上圍了好幾層軟布,有些霸道道:“我頭上這傷,都是喻永橘害的!流了好多血!”
她又轉向抽泣不止的蘇柔兒:“我說小姑,你也彆哭了。彷彿我如何欺負你似得……我這不就是上門替我們家小寶討個公道跟醫藥費嘛?……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成甚麼模樣了。”
橘哥兒趕快跑到蘇柔兒麵前,他個子小小,氣憤卻很多:“是不是舅媽又欺負你了?!”
蘇柔兒心下又是苦澀,又是想哭。
她嘲笑一聲,“當年讓你嫁給朱員外的兒子當小妾,家裡也能麵上有光,今後朱家指頭縫裡暴露些來,咱家日子不就好過了?你不聽,鬼迷心竅一樣非要嫁給一個鄉巴佬!你爹孃養了你這麼多年,就養出你這麼個白眼狼來!”
白曉鳳神采衝動,恨不得給婆婆重重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