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撐不住了,他也不太想撐下去。
隨後謹慎翼翼放在了台子上,另一邊的主子捧過來溫軟的帕子,幫顧康擦拭身上的血跡。
顧康的親信還不忘將門從內裡關了起來。
顧康藏在袖間的手更是攥緊了幾分,微微揚起冷峻的下巴,看著自家長姐笑道:“我不明白長姐的意義,我說的句句都是真……”
此時廳堂裡隻剩下了顧九齡和顧康姐弟倆。
因為是這姐弟倆之間的事情,蕭胤作為一個姐夫也不太好措置,何況他瞧著顧九齡,不想讓他參與這件事中。
“我是想要將他留在京郊做個淺顯的大族翁,讓他了此殘生,可蕭胤替你出頭讓他再次長途跋涉。”
跪在地上的主子固然聽到了皇後孃孃的話,但是卻半步也不敢挪動,一個個仍然趴跪在那邊。
他低垂著眉眼,可心頭的那一抹狂躁卻如何也壓不下去。
方纔她同蕭胤一起分開了顧康的彆莊,顧康將他們伉儷二人送了出來,並冇有與他們同路歸去。
“都滾出去!”顧康聲音沙啞,那些主子紛繁退出了院子。
又一個主子端著另一盆淨水走了出去,放在台子上的時候不謹慎將水灑出來一些,顧康回身一腳將那人踹倒在地。
固然對阿誰男人早已經恨之入骨,父子之情也斷了,可顧康從冇有想過要親手殺了他。
顧康話音剛落,顧九齡神采頓時變了,總感覺顧康這話裡有話。
她冷冷道:“彆忘了,我也是杜家的,我也是孃親的孩子,有甚麼奧妙連我都要瞞著?”
可顧九齡明白顧康一旦要死守甚麼就必然會對峙下去。
甚麼叫杜家的這些人和事,隻能由一個孩子擔當?
顧康被顧九齡的聲音狠狠激了一下,忙轉過身看向從內裡走出去的顧九齡。
顧康臉上的那半邊麵具都被掌摑到了地上,咕嚕咕嚕滾到了門口,暴露了顧康麵具下扭曲的麵孔。
顧康偶然候真的很恨本身的父母,為甚麼要將他和長姐帶到這個天下上,蒙受這麼多的痛苦和折磨?
隨後又調撥了幾個皇家妙手護送顧九齡折返,他本身先行回京。
“滾出去!”顧康聲音微微顫栗。兩隻手藏在袖間,緊緊攥成了拳。
顧康看著兩隻手浸在了水中,看著本身父親的血一點點暈開,一刹時他想吐出來。
此時的顧九齡底子甚麼都問不出來,隨後定定看著麵前的顧康:“走正道,不然即便是我的親弟弟,我也會讓你有一萬種死法。”
顧康吸了口氣,唇角掠過一抹苦澀看著自家長姐道:“冇錯,你也是孃親的孩子,可這些東西,這些人和事也隻能屬於此中的一個孩子。”
獲得了杜家的衣缽,就意味著要承擔更多的任務。
走到半道上顧九齡還是決定折返返來,與顧康好好談一談。
這小我一半是沉著,一半是猖獗,此時臉上兩種分歧的神采,就那麼闖到了顧九齡麵前,讓人看了不由心底微微發寒。
很快門口的血跡被洗濯潔淨,顧康也來到了隔壁的偏院,換掉身上的衣服,剛纔刺出去那一劍很多血濺在了他的身上。
顧康深吸了一口氣,再抬眸看向自家長姐時眼神裡又規複了昔日的平靜安閒,他笑了笑道:“顧士傑用心教唆你和姐夫之間的乾係,冇安美意,我們已經給過他機遇了,是他本身不要的。”
顧九齡冒死想要讓這個孩子能改邪歸正,真正做個好人。
但是先生說過,事情走到這一步,開弓冇有轉頭箭,他得走下去,不管如何他都得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