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玹也不再對峙，鬆開手，淡淡道：“殿下總看著臣何為？不認得了？”

但是宮侍們見他當眾違逆太後愛女，卻無一人敢出聲禁止，隻戰戰兢兢地縮成一團，安撫嚇哭的蕭萬安。

一刹時，兩條人影敏捷閃來，一人擋在蕭長寧麵前，而另一人則輕而易舉地攥住了蕭萬安的手腕。

總感覺，本日的沈玹有些不太一樣。

“我沈某放肆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不在乎多這一次，何況還是您失禮在先。至於甚麼‘長公主’……”沈玹一身蟒袍，墨玉腰帶，玄黑披風，盯著蕭萬安凜但是立，緩緩一笑，“本督眼裡的長公主，唯有吾妻一人罷了。”

一旁，方無鏡打量著他的神采，低聲問：“大人，可否衝要出來？”

“殿下不必裝傻。”沈玹哼了一聲，“本日你出門以後，你那留守家中的侍婢便盛飾豔抹，燃著合歡香，企圖勾引本督盜取諜報，可惜失利了。”

發熱發成如許都能一聲不吭，這丫頭是不要命了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聽到這個答案的沈玹彷彿鬆了一口氣，眼神也不複冰冷，側首嗤了一聲：“公然如此。”

蕭長寧望著他近在天涯的俊顏，咕咚嚥了口唾沫，渾身血液好像凝固。

心中一軟，他鬆開對蕭長寧的桎梏。

“本督來算賬。”說罷，沈玹垂首望著她，意味深長道：“你早曉得你那侍婢心胸不軌，可對？”

“那你是……”不會真的這麼美意，特地來接本身回府的罷？

似是看出她的迷惑，沈玹愣住腳步，回身看她：“彆多想，本督那番話並無他意。隻是本督向來不欠恩典，殿下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回報殿下。”

“一向以來，臣有一事不明。”霍騭背工住梁太後的手掌，指腹摩挲她還是細嫩的肌膚，問道，“先帝留有二子，太後為何殺靜王而獨留季子蕭桓？如果太後攙扶聰敏的靜王即位，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被東廠管束，勞累至此。”

可現在纔到中午，午宴還未開端，離回府還早著呢！

“沈提督！休得對殿下無禮！”虞雲青麵色一沉，抬掌襲向沈玹，卻被沈玹輕鬆格擋。

霍騭起家，朝前兩步，又問：“天子邇來如何？”

下一刻，蕭長寧麵前一黑，軟軟地朝一旁撲倒。

不是以往皮笑肉不笑的陰沉，是真真正正地、如此和順地笑了！

蕭長寧一顫，眼神飄忽道：“甚麼侍婢？本宮不明白。”

橫檔在蕭長寧麵前的是蔣射，而製住蕭萬安的則是……

慈寧宮內，太後垂著冷傲的眸子，略微責備道：“霍愛卿太心急了，哀家好不輕易才捐軀長寧穩住沈玹，你就急著脫手。前次宮門暗害未果，定讓沈玹起了狐疑，此後再要殺他怕是難上加難。”

“你讓開！”萬安長公主瞋目圓睜，一把推開虞雲青，瞪著蕭長寧道，“蕭長寧，你不就是仗著有沈玹做背景嗎？堂堂帝姬，與閹報酬伍，真是有辱門楣！”

沈玹冷哼，眸色陰寒，部下用力，將蕭萬安推入虞雲青的懷中，行動絕對算不上和順。

蕭長寧頭昏腦漲，忐忑不安。

蕭長寧回想他方纔的行動，清了清微癢的嗓子，小聲道：“是不太認得了。”

直到再也看不見蕭萬安和虞雲青等人，她這纔打量著沈玹，悄悄地掙了掙手。

蕭長寧說話溫溫吞吞麵帶笑意，卻偏生能把人氣死。萬安長公主憋著一口惡氣，玉麵氣得緋紅，虞雲青不想事情鬨大，便擋在萬安長公主的麵前，躬身道：“殿下息怒，是臣冒昧與長寧長公主話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