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拂過，暗香浮動，沈玹長眉一壓，緩緩綻放一抹諷刺的笑，語氣沉聲道：“相互相互。東廠奉養天子，為主分憂是臣之本分，倒是娘娘莫要忘了：後宮不議政事。”

直到梁太後走遠了，宮婢冬穗才向前來攙扶起蕭長寧。蕭長寧搭著冬穗的胳膊起家，將白眼翻到後腦勺，隨即拍了拍膝蓋上的碎雪站直，朝著沈玹拜彆的方向快步走去，淺杏色的狐狸毛大氅隨風揚起，捲走一起婢女。

宮門外。

“真的。”蕭長寧點點頭。

說到此，她又有些不解：“不過，前次她用心流露風聲給越瑤，藉此摸索本宮是否對她虔誠。按理說，本宮已經曉得了打算，她應當不會傻到明知打算泄漏仍要脫手殺你的境地罷？”

一刻鐘後，慈寧宮內。

“很好，很好。”

蕭長寧未細想，歡暢道：“好啊。”

梁太後折了幾朵紅梅放在茶包中，用沸水燙過，語氣不善道：“沈玹，你可對勁了？”

沈玹眼波深沉，並未接畫，而是悄悄握住蕭長寧纖細的手腕，啞聲道：“從昨晚開端，臣便一向想對殿下這麼做了。”

風捲起幾瓣黃梅，連同碎雪蹁躚而入，落在蕭長寧的鬢角，像是幾朵小巧的珠花。

蕭長寧想了想，微微一笑：“好罷，本宮信你。”

說著，林歡棄了刀，反手摸到背上負著的長劍，拔劍出鞘，劍光凜冽，與梁幼容的薄劍撞在一起，擦出一起火花。

“玉蔻，來給哀家捶捶腿。”梁太後本日似是很怠倦，鋒利的眸子裡顯出幾分滄桑老態。沉吟半晌，她又對侄女道，“幼容，本日東廠的氣勢你也瞧見了，此等佞臣不除，實乃國之不幸。哀家為了梁家和先帝殫精竭慮大半輩子，畢竟是老了，這肅除奸佞，匡扶新君的重擔，從今今後還得交到你們這些年青人手裡…幼容，你不會令哀家絕望的，對吧？”

“臣就要這個。”

蕭長寧坐在他身側，雙手攏在大氅中，笑吟吟道：“順道也行，本宮高興。”

話還未說完，沈玹掌下用力，將她的身軀朝本身這邊一拉。蕭長寧驚呼一聲，身材不受節製地前傾，下一刻，沈玹欺身前來，強勢且和順地吻住了她的唇，細細舔咬，嚐到了那令他慾念疊生的胭脂的味道。

梁太後一時語塞。

“畫像？”蕭長寧還覺得他想要的是甚麼玉佩、香囊之物呢，冇想到竟是索畫。

“幼容，沈提督隻是開個打趣，你不必當真。”梁太後本來是想借侄女給蕭長寧一個上馬威，卻不料反被沈玹將了一軍，不由地神采有些丟臉, 沉聲道, “退下。”

“她並未儘儘力，換而言之，她的氣力遠不及此。不過這梁家女人固然氣力強，倒是個純真的性子，接下來，就要看我們的天子陛下有冇有本領了。”

梁幼容的劍薄如秋水，寒若冰霜，一出鞘收回清越的龍吟之聲，想必是一柄人間少有的名劍。她率先出招，一劍刺來，林歡旋身躲過她第一招，右部下認識按在腰間的大刀上……

沈玹瞥了她一眼，似有不悅道：“林歡隻是在履行本督的號令，做得好是他應當的。殿下莫要慣壞了他。”

一聲瓷器碎裂的脆響驚破了蕭長寧的思路。她聞名譽去，隻見太後竟徒手捏碎了茶盞，溫熱的茶水四濺，在石桌上暈開一團深色的水漬。

不遠處的梅樹下，觀戰的沈玹眼睛一眯，沉沉道：“夠了，林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