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雲青不由地打了個寒噤,手上的劍刃也顫抖起來。
前有梁幼容,後有虞雲青,蕭長寧退無可退。
“皇後孃娘,千萬不成!”虞雲青伸手攔住蕭長寧的退路,眸色一沉,焦心道,“太後孃娘懿旨,長寧長公主須隨臣前去南鎮撫司,協同錦衣衛斷根東廠餘孽!”
他早該曉得的,他們麵對的是東廠的一群怪物!
方纔奔馳那麼久,寒氣嗆入肺中,蕭長寧乾咳了幾聲,啞著嗓子強撐道,“太後壓根就不籌算救我,她想用我的命去勾引沈玹奔赴鴻門宴……對她而言,這是我這顆棋子最後的用處了。”
“你挑選了東廠奸佞,叛變了蕭家,叛變了陛下。”梁幼容安靜地說著,聲音有些冷,“不過,隨你。”
經曆了一天的動亂, 京師大家自危,寬廣的宮道上寥寂無人, 如同一座死城。馬車軲轤吱呀吱呀轉動, 南鎮撫司的屋簷已模糊可見。
“沈提督,你公然來了!”虞雲青製住蕭長寧亂扭的身子,將劍刃抵在她幼嫩的脖頸上,又放低聲音試圖安撫蕭長寧,“殿下不要動,臣不想傷害殿下,隻需求殿下共同……”
吱——砰!
蕭長寧心中驚懼難安,身後的虞雲青已追上來,卻冇有將過量的重視力放在蕭長寧身上,而是驚詫地看著渾身是血的梁幼容,端方的臉上已現出一絲惶恐,道:“娘娘!您受傷了!”
蕭長寧回想起當初沈玹教給她的防身招式,曲肘用力朝後一頂,精確無誤地撞在虞雲青肋下三寸的處所!
蕭長寧的劍刃隻劃破了他喉結處的一層皮,如果再深半寸,虞雲青必死無疑!
一擊不中,她已失了先機,蕭長寧抖動手,雙手因驚駭而脫力,閉上眼睛喊道:“沈玹!”
蕭長寧先是一愣,而後龐大的狂喜如海潮打來。
說罷,梁幼容抬劍,想要禁止虞雲青利用這般肮臟下作的手腕,卻因為行動牽涉到了傷處神采一白,長劍有力墜地。
可惜,她到底是個養尊處優的荏弱女人家,論逃竄的速率,哪能比得上顛末嚴格練習的錦衣衛?虞雲青足尖一點,踩著宮牆的瓦礫三兩步便追上了她,騰空一躍,擋住了她的來路。
“虞雲青!”梁幼容瞳人一縮,抿緊慘白的唇道,“你身為南鎮撫司撫使,竟刀挾長公主,如此所為和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東廠奸佞有何辨彆?”
“蠢貨。這話用來恰好三歲小孩尚可,本宮如何信得?”蕭長寧笑了聲,“迎我回宮?即便本宮幸運存活,又該以甚麼樣的身份回宮?太後棄子,還是東廠遺孀?”
三百零八人,一人很多……全被殺了!
而後,她扳住他的拇指用力一折!
“在太後眼裡,本宮如許的身份,唯有死了纔是潔淨的。本宮不是傻子,誰對我好,我內心清楚。”
霎那間,淩厲的刀光刺痛了虞雲青的眼,他的瞳人中倒映著沈玹如驚鴻落下的身姿,好像見到了天國爬出的修羅……
“你用我的命做威脅,還說不是傷害我?虞雲青,當初我娘是看走了眼,你如何變得如此噁心!”蕭長寧多看他一眼都感覺倒胃,乾脆紅唇一咬,連退數步,回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不測產生在電光火石的一刹時,蕭長寧根本來不及反應。
蕭長寧咬了咬牙,在心中預算以馬車現在的速率, 即便跳車也不會危及性命,能夠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