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鏡自攬，潔白跨了出去，再也移不開眼睛，端莊高雅的的教養姑姑何時變成了鮮妍明麗的少女？暮色漸沉、華燈未上，潔白一言不發的打量著長生，雙眸迷離莫測。

出了巷子就是繁華的朱雀大街，以是不必乘車，兩人步行來到街邊。夜色已經完整來臨，彎彎的月光下，長安的冬夜冷而不清，兩邊的店鋪不但冇打烊，還全數點亮了紅紅的燈籠，伴計的號召聲此起彼伏，烤炙肉食的香味一陣陣直撲入鼻，時有絲竹歌吟之聲穿過窗欞而來。

似是推測她的態度，潔白滑頭地瞟了長生一眼，目光再次粘在她被掐腰小棉襖收得分外纖細柔嫩的腰肢上：“我看你並未肥胖，為甚麼腰肢俄然變得這麼細？”剛問完臉就紅了，全然不見了浮滑樣。

潔白驚詫，旋及捧腹大笑，引得站在門口的丫頭翹首張望，他笑的眼淚都出來才停了下來，擦把臉指著長生：“你這死丫頭，還裝的一本端莊，我竟然被你戲弄了。罷罷罷，算我輸了，幸虧你本日打扮得還算周正，帶出去不算丟人，走吧，陪本公子吃喝玩樂去！”

一起緩緩前行，臘月二十六日半下中午分，他們到了長安，籌辦夜宿謝家在都城的府第，郡伯府封地在長安西邊約有一百五六十裡地的武功郡，明每入夜前便可到家。

長安的夏季固然酷寒，但是氣候卻比冰冷難耐的晉北要暖和的多，不必穿得過於厚重。長生仍舊梳著自創的圓髻，穿上從晉陽買的海棠紅紋斑斕黃花的掐腰小棉襖，薄棉褲上罩著湖藍色勾銀線百褶綢裙，略帶了幾樣金飾，鬢邊插了兩枝湖藍色堆紗金邊宮花。

這一次是潔白突破了沉默：“內裡很冷，繫上大氅。”長生笑著稱謝，潔白卻移開眼睛嘴裡嘟囔著：“一下晝寢的我腰痠背痛。”說著伸起胳膊打個哈欠。

有丫頭出去報，說三公子早晨要為大師拂塵洗塵，請女人先打扮打扮好，一會公子過來。長生一愣，要為大師拂塵洗塵，她疇昔就行，用得著他親身過來請嗎？

兩人一起吃喝玩樂，指不定誰陪誰呢！長生心下歡樂，也不計算他言語中的衝犯，隻是兩人一起夜遊，是不是太含混了？

正擔憂她會發怒的潔白愣了一下，大抵冇推測她會真的若無其事，麵色有些古怪地說：“那是當然，本公子還會食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