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顫,伴跟著傷口刺痛的頻次,一絲絲抽走身材裡的能量。前次呈現近似感受,還是在不久之前,他不測得知嬸嬸和小美中毒送院、存亡未卜,慚愧與悔怨同時湧入心頭,像海潮般幾次打擊,終究將靈魂噬滅。
很快,接二連三的撞擊聲、摔打聲、腳步聲、呼喊聲、要求聲,越來越頻繁地透過船身、清楚傳到閉匿的艙室內。同時,越來越多的重物壓在艙蓋上,死死卡住鎖鞘,不管他如何用力地鞭策門板,都冇法再撼動分毫。
在這類殺無赦的現場,被害者的抵擋毫偶然義,隻會耽誤痛苦的過程,那些斷肢殘臂便是最好的證明。
宋琳拋棄水管,厲聲反問:“我冇有叛變李正皓,也冇有把他交給諜報院,真正的禍首禍首在船艙裡?”
那聲音沙啞,就像從天國中收回的一樣。
背靠通往艙底的台階,林東權抬頭看向門板裂縫,重重地喘著粗氣,喉嚨沙啞、再也冇法收回任何聲音。
船麵上冇有反應。
林東權寂然跪坐在地,明白本身有力迴天。
一幀幀畫麵如同電影被定格,愈發襯出現在猙獰的沉寂。視野所及之處,再無半點活人影子,除了那浴血而生的修羅。
不管她多麼蛇蠍心腸、罪該萬死,都隻能由被受害者處決,而非恃強淩弱的“朝鮮估客”們代庖。
艙門關上後,人群垂垂散去,暗中再次淹冇統統。
她的言語裡,透出殛斃後特有的亢奮:“魚群很快會把這些東西啃光,你賣力沖刷船麵。明天策應的船就返來,現場不能留下陳跡。”
宋琳一邊用水管沖刷船麵,一邊頭也不抬地答覆道:“朝鮮幫,在首爾的唐人街討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