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浩然挑了挑眉，眼神中帶著一絲雅痞的笑意：“如何，不喜好？我可籌算做你一輩子的老嬤嬤，鞍前馬後地服侍著，你就偷著樂吧，小丫頭。”

顧浩然笑著應道：“好嘞，小饞貓，就曉得你等不及了。”

院子當中，一方古樸的石桌上擺滿了新奇的食材，一旁的烤架上，炭火正燒得通紅，火星歡暢地騰躍著，彷彿在為這對愛人的甜美光陰增加幾分熱烈的氛圍。

好久好久，彷彿一個世紀那般冗長，他的嘴角才微微牽動，緩緩地、儘是心傷地綻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如同飽經風雨腐蝕的班駁古牆，每一道皺紋裡都填滿了光陰的滄桑與無法，承載著無儘的悲歡聚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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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然被他這副模樣逗笑，悄悄捶了他一下：“就你貧嘴。不過，浩然，我一向很獵奇，上一世你為甚麼會為了我飲毒酒自戕呢？”

他猛地深吸一口氣，胸膛狠惡地起伏著，像是要將那些如波折般刺痛心靈的痛苦回想，十足吸入肺腑，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最隱蔽的角落。

他拿起一旁的調料罐，伎倆純熟地在肉片上均勻地撒下孜然、椒鹽等調料，香味頓時變得更加濃烈醇厚。

不一會兒，第一批烤肉烤好了，顧浩然謹慎翼翼地將肉夾到盤子裡，拿起刀詳確地切割著。

落日的餘暉和順地灑在院子裡，將顧浩然和林悅然的身影拉得苗條。

落日的餘暉灑在他的臉上，勾畫出一道孤傲而剛毅的表麵，他彷彿企圖以如許的體例，將那在眼眶中猖獗打轉、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硬生生地憋歸去。

“上一世，我真的愛慘了你。”

說到此處，顧浩然的聲音愈發悲慼，“以是，我在你的靈堂上大鬨，我當著世人的麵，拿出早已籌辦好的毒酒，聲嘶力竭地喊著要與你共赴鬼域。林熙恒他天然是不允的，他怎能容忍臭浣熊和你分離。但我又豈會在乎，我操縱當朝首輔的權力，與他狠惡地辯論，乃至不吝動用統統手腕壓抑住林家人。我不管甚麼世俗端方，甚麼家屬顏麵，我隻曉得，我不能讓你分開我，哪怕是死，我也要與你在一起。”

“你曉得嗎？”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難以發覺的哽咽，“曉得你愛上臭浣熊的那幾年，我每天都活在煎熬當中。看著你為他的事情殫精竭慮，為他歡笑，為他墮淚，你的喜怒哀樂全係在他一人身上，而我就像一個被天下忘記的幽靈，冷靜地在你身邊盤桓，卻從未入過你的眼。”

他的話語如同破裂的音符，每一個字都飽含著密意與痛苦，從顫抖的嘴唇間斷斷續續地溢位。

“我親身將你從靈堂帶出，一起護送至顧家祖墳，那是我能想到的，我們最後的歸宿。我抱著你，悄悄地將你放入那冰冷的棺材，然後，我也躺了出來，緊緊地挨著你。在那狹小暗中的空間裡，我再次拿出那杯毒酒，冇有涓滴躊躇，一飲而儘。我隻願能在鬼域路上與你相伴，讓你在那冗長而暗中的路程中不再孤傲驚駭，哪怕隻是做你的影子，我也心甘甘心。並且，我用首輔的權力讓林熙恒不敢挖出你的屍身與林煥合葬，因為我曉得，你該是我的，哪怕是身後，也隻能與我在一起。”

“上一世……”他的聲音降落而沙啞，像是從靈魂深處艱钜擠出的一絲感喟，悄悄飄散在風中，卻又重重地落在相互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