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旭的身材微微顫抖，他張了張嘴，想要辯駁，卻又不知從何提及。林悅然的話，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貳心底最隱蔽的角落，那些他試圖袒護的過往，被一一翻出，晾曬在這冰冷的牢房當中。

林悅然微微一怔，心中暗自驚奇，但麵上還是平靜：“田菲？我不過是林悅然，一個看不慣你所作所為、想要為大晉討回公道的人。少想些怪力亂神的事，你本日落得這般了局，全然是本身作孽。”

恰在此時，林悅然拎著食盒，腳步輕巧地走來。她身著一襲素色羅裙，麵龐雖帶著幾分怠倦，卻難掩眼中的聰明與果斷。“浩然，我給你送些吃的，案子可有停頓？”林悅然輕聲問道，目光體貼。

待汪旭情感稍緩，林悅然又問：“你先說說，與你勾搭最深的官員是誰？他們在此中扮演了甚麼角色？”

刑部大牢深處，燭火搖擺，映照著潮濕陰暗的牆壁，水滴順著石壁緩緩滴落，收回沉悶的聲響，彷彿在為這壓抑的氛圍添上幾分憂愁。顧浩然眉頭舒展，在牢房過道中來回踱步，滿心的沉悶與迷惑。

林悅然和顧浩然分開刑部大牢時，天氣已晚，繁星點點，灑下微小的光芒。

汪旭的眼眶垂垂泛紅，往昔的光榮與現在的落魄交叉在一起，如同一把鈍刀，在貳心上幾次拉扯。“我……我也曾想當個好將軍，為大晉鞠躬儘瘁……”他的聲音哽咽，淚水奪眶而出。

汪旭神采微變，額頭上排泄精密的汗珠，強辯道：“那……那都是年青時不懂事，何況最後也冇形成甚麼大喪失，你何必揪著不放？”

顧浩然在一旁看著，心中暗自佩服林悅然的攻心之術。他走上前，輕聲說：“汪旭，既然你已知錯，就把真相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朝廷會酌情考量的。”

“你……你到底是誰？”汪旭驚駭地看著林悅然，聲音顫抖，“為何對我的過往如此清楚？你這般審判的手腕，倒像極了……田菲。”

汪旭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是……是吏部尚書趙崇，他掌控官員升遷，我為了宦途順利，向他賄賂無數。他幫我打壓異己，讓我能在軍中一起高升。另有戶部侍郎錢豐，每次撥款，都是他與我裡應外合，虛報軍需用度，剝削下來的財帛，我們按比例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