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重！既然你決定了要走科舉的門路，”鐘敏學打斷夏青山，溫潤的眉眼此時極其峻厲，“你就放下你的自怨自艾。縮在屋子裡讀死書，並不能拓寬你的眼界與氣度。子重，你該做好為官者的籌辦。”

“實不相瞞，鄙人今歲才上京，京中諸多要事還請幾位多指導，”鐘敏學忸捏地笑了笑，作此自謙姿勢，卻叫旁人看不出半分的寬裕，“如有不當之處，還請幾位不要見怪……”

此時彆院望台二樓，周斯年蕭衍蕭濯幾人正亨茶悄悄打量著院子裡各色學子。

比方，此次她如果聽了方嬤嬤的話去宮裡告狀，或者動了夏暁的肚子，那她跟周斯年之間，恐怕就真的再不能挽回。

蕭濯捧著臉，有些百無聊賴：“十一哥，本年的學子好似比客歲的好上一些。”他手指虛虛點著，剛好點到站在人群中冇說話的夏青山，“阿誰小子的皮相委實不錯，就是有些傻愣愣的。”

“看著不像淺顯豪門，倒像個世家子呢，”此時，站在鐘敏學身邊的夏青山發覺到視野抬起臉，少見的超卓長相，倒叫蕭衍愣了一下，“……十五說得是，這個小子確切生得不錯。”

如果在宿世，像這類做派的，他是毫不會看上眼的。但現在這是他的妻弟，就是為著夏家，他也得將人拉起來。

閔氏自她那日放下狠話便勒令府中高低再不準將動靜往朝暉堂遞, 完整封閉了朝暉堂。等長公主獲得動靜，夏暁已然進府一個多月了。

幾人含笑上前，天然地與鐘敏學酬酢起來。

兩人跟著帶路的下人，一起進了彆院火線的園地。鐘敏學氣度不凡，人多時候更是鶴立雞群，一進門便被幾個眼尖的詩會熟行發明。

視野在夏青山身上掠了下便移開，落到了人群中的鐘敏學身上。鐘敏學未曾昂首，看不到臉。舉止閒淡，一身粗布衣裳也難掩他通身的安閒自如氣度。

“鐘兄弟夏兄弟是徽州人啊，”聶長忠說話非常利落，叫人聽著舒暢。此時，他很有幾分感慨的模樣，“徽州鐘靈毓秀，自古出過很多人傑。是個好處所啊！”

“也不必然非要得了朱紫的眼，” 鐘敏學歎了口氣，勸他，“子重，去詩會的目標，不是為了叫你攀附權貴。此等場合豪門學子浩繁，指不定藏龍臥虎。你即便想著去學習有學之士講授相長，規戒弊端也可。”

一旁的張嬤嬤瞥了她一眼, 眼裡的諷刺一閃而過。她卻未曾開口說甚麼，隻溫馨地耷拉下眼皮子，隻當本身不存在。

罷了，不懂的，他學便是！

“姐夫，這般大型詩會去了也是白搭！”

十五王爺在學子中的名聲委實算不得好。畢竟聖上都已然特批他不堪重擔，誰還能感覺他至心求賢若渴。翰學社的骨乾們內心鄙夷，隻當他是為了媚諂惠德帝，特地做出的改過改過的姿勢。

淡淡打量了幾眼，他淺淺飲了一口茶水：“阿誰不錯。”

“殿下……”方嬤嬤欲言又止, 想說些甚麼叫蕭媛轉意轉意。但在長公主冷厲的視野下, 閉嘴了。

鐘敏學衝他搖點頭，表示他出來再說話。

蕭衍對男人的皮相冇興趣：“你管人家皮相何為？叫你看人不是看皮相。”

思考了著好久，她找不到啟事，但她恍惚中彷彿又明白了點甚麼。

次日，恰逢翰學社停止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