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傳來一陣劇痛,那道正在癒合的傷口又被扯破,他乃至能感遭到血在往外湧。
遵循當年的景象,鎮國公一脈在西疆和北疆駐守,皇城內除了禁軍,其他兵力皆由父親調遣。他如果想造反,也不是不成以。
但他冇有這麼做,因為他是忠臣。
若不是手撐在地上,幾乎跌倒。
“如果真不成氣候,便也無需派兵聲援了。”她眯起眼睛,嘲笑道,“如此自相沖突,便冇人感覺有蹊蹺?”
“好...好......”宋晚寧怒極反笑,臉頰都在抽搐,“我向來未想過,這見死不救的人中,另有一個你!”
她不由得想起當朝皇後的母家姓齊,而這位齊相便是皇後孃孃的親哥哥。
在她的無聲諦視下,躊躇再三還是挑選開口:“宋將軍一行到邊關後,受命前去三十裡外的黑風山清理匪患。去了不過三日,便向邊關駐軍發來好幾封求救密函,宣稱是中了埋伏,那山上占有的並非流寇,而是北齊數以萬計的雄師。”
這統統,都像是一場詭計。
“你沉著些......”謝臨淵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安慰。
那眼神如臘月寒冰,凍得他四肢生硬。
可提到這個,謝臨淵的神采變得更差了,有些欲言又止。
“而這三萬將士,皆是宋老將軍一手帶出來的親信精銳。你的兄長本來不在此中,可陛下說他到了年紀,該出去曆練,返來有個軍功也好討封,便也將他帶上了。”
長年駐守在邊關的將士數量都不止三萬,若真不敵那些流寇,派出這點人又有何用?豈不是白白送命?
謝臨淵本不想奉告宋晚寧這一點的,可她太聰明瞭,直覺準得可駭,他不想騙她。
宋晚寧俄然想到了甚麼,癲狂之態逐步停歇,死死盯著謝臨淵問道:“你是如何曉得的這麼詳細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她已經完整落空明智,連站也站不穩,蹲在地上抱緊膝蓋哭得撕心裂肺。
何況那座山脈四周常日裡也冇甚麼動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宋晚寧笑彎了腰,眼裡淚光盈盈。
謝臨淵點了點頭:“是啊,有蹊蹺。可架不住邊關的摺子一道又一道遞上來,陛下隻得迴應,最後由你父親帶了三萬精兵遠赴北疆。”
或許她不敷心狠,必定不是做大事的人。
“是,就三萬。”他神采凝重,嗓音也格外降落,“當年國庫虧空,底子不支撐策動大範圍戰役,是齊相再三誇大隻是清繳匪患,陛下才勉強同意。”
“那山上是敵軍,為何會說是流寇?”宋晚寧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神采極度猙獰,再也不複昔日的冷酷疏離,“接到求救密函,又為何按兵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