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府之間間隔並不遠，冇多久便到了。

見二人來了，齊齊起家施禮：“臣等拜見太子殿下。”

謝臨淵皺著眉頭，心疼不已，伸手悄悄撫摩著她的後背，哄道：“彆哭，這不是你的錯，當時誰都冇有體例，那是一個死局。”

程少微也勸道：“是啊晚寧，你沉著一點，這中間或許有甚麼曲解......”

“以是，當時的您也並不明淨？”宋晚寧強忍著淚，嘲笑道。

或許她是瘋了吧。

等她坐下，鎮國公府三人才順次入坐。

想來是已經曉得她要問甚麼事，程少微眼神有些龐大，皺著眉頭欲言又止。

眼看著她神采越來越不對，顧不得有外人在，謝臨淵從速抓住她雙肩，一邊搖擺一邊道：“寧兒，醒醒，這不是你的錯！哪怕冇有你，另有你母親、你哥哥，乃至全部宋家。隻要你父親有在乎的人或事，這事情就冇有任何轉機！”

他微微扭頭，又與宋晚寧對視：“本來宋家已經送了一個女兒進宮為質，為何寧遠侯還是非死不成？此中內裡我並不完整曉得，但獨一能夠必定的是，他是甘心赴死的。”

江家兩個小輩刹時噤了聲，也跟著站起來等著老國公開口。

謝臨淵眼神微動，正要安慰，鎮國公再次開口：“疇昔之事我們誰都無可何如，本日老臣肯和盤托出，隻是但願此後不會再有如許的事產生。”

鎮國公俄然起家，朝謝臨淵行了一禮。

她定了放心神，看向左邊的鎮國公：“江大人，先父活著經常提及您，論輩分我該叫您一聲伯父。我是個無用之人，未曾上過疆場，也不懂用兵之法，本不該去質疑甚麼，隻是......”

宋晚寧現在一無官身，二無誥命，在幾人中身份最低，本來還想待其彆人坐定後再坐前麵的，這下隻得硬著頭皮坐在上位。

鎮國公的話一字一句如同巨石砸在她的心口，讓她喘不過氣。

宋晚寧緊緊攥著椅子的扶手，越想越感覺心寒。

她天然是曉得的。

世人目光齊齊從宋晚寧身上轉移到他身上。

“甘心？”宋晚寧艱钜反覆道。

但...不該是如許的。

“女人無需多言，老夫曉得你的來意。”鎮國公老將軍抬手止住了宋晚寧的旁敲側擊，直截了當問道，“你是想問當年老夫為何按兵不動，不救你父親，對嗎？”

但實在是節製不住本身。

怔愣了半晌後，宋晚寧點點頭：“是，倒也不是說去見怪於誰，隻是想要曉得一個本相，還請國公爺包涵。”

她想過武將大多都直來直去，不喜彎彎繞繞，可冇成想這老國公竟這麼直接，倒顯得她本身吞吞吐吐，不敷風雅了。

“這些陳年舊事本不該再提及，但本日太子殿下在此，老臣乾脆大膽說個明白，好過此後無端猜忌。”

宋晚寧站在他身側，一言不發地瞧著麵前三人。

以是，是父親用他的死，來換她的生嗎？

“入坐吧。”

國公府下人們敏捷抬了一把椅子放在他身邊。

江淮看不下去，出言提示：“宋女人，我曉得你內心不忿，但還請慎言。”

謝臨淵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你說。”

“若他能從疆場上活著返來，那麼死的必然會是你。以是哪怕當時我抗旨出兵去救，事情也不會有任何竄改。何況我也不能去救，若我違了旨意，我的了局便與你父親冇有彆離。”

“但是，為甚麼恰好是我？”她淚眼昏黃地看向他，聲音都在顫抖，“留我如許一個冇用的人活著上，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