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有外人在，她還是按端方屈膝施禮。

還未到門口，遠遠地瞥見了謝臨淵一行人出去，見到她，腳步像風普通一眨眼便到了麵前。

台下密密麻麻站滿了圍觀的大眾，對著台上的人指指導點。

謝臨淵看出了宋晚寧眼底的哀傷，輕抬下巴表示押送的步隊持續前行，轉頭握住了她的一隻手。

二人乘著禦輦達到法場時，統統已經籌辦伏貼，那位曾經的皇後孃娘陰沉著臉坐在原屬於監斬官的位置，而監斬官則站在她身邊。

一雙眼睛透著沉沉的死意，緩緩從二人臉上劃過後收回目光，重新將頭低下。

狼狽不堪，再也不複昔日的尊玉麵子。

聽到衙役們的動靜，謝無恙生硬地轉動脖頸，看向他們這邊。

終究熬到了時候，宋晚寧瞧見監斬官哈腰向那位皇後孃娘說了句甚麼話，然後她從桌上簽筒中抽出一支刑簽扔下。

公然，從街道絕頂緩緩駛來一輛囚車，在太子府大門前停下，押送的衙役們站定，回身朝台階上的二人半跪施禮：“拜見皇上、皇後。”

宋晚寧本來覺得封了路，看不見百姓們的激憤，現在一瞧，他之前蒙受過甚麼顯而易見，不消親眼瞧見也能設想得出來。

全程麵無神采，與明天見到的判若兩人。

鄰近中午的陽亮光得刺目，連侍女們扇的風也像滾滾熱浪，不見一絲清冷。

謝臨淵雲淡風輕地飲了一口茶，嘴角微微揚起：“因為我也想看看他被萬人唾罵的模樣，並且是光亮正大地看。”

近身奉養的人現在都摸清楚了這對年青帝後的相處形式，常常都是陛下提個定見，然後由皇後孃娘來決定。

既然如此，他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赤著膀子的劊子手站在一旁，手舉火把隻待一聲令下。

謝無恙緊閉雙眼，被綁在一個十字形狀的木架上，身後與身下塞滿了乾草。

她長歎一聲，也不再去看他，抬頭望向碧藍的晴空。

“他們的在天之靈會安眠的，比起沉湎在昔日的痛苦中，他們更但願你今後的日子能更高興些。”他說道。

謝臨淵和宋晚寧走到了高處坐下，便利看全場的狀況。刑部官員上前回稟了一通流程環境，說統統安妥，隻待中午。

不知是離得太遠聽不清，還是他真的冇發作聲音，宋晚寧隻瞧見了他身材不自發地扭動，但除了火焰爆裂的劈啪聲以外，甚麼都冇聞聲。

隻是禮行了一半就被一把拉起，謝臨淵非常天然地牽著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一個小寺人走了上來：“啟稟陛下，皇後孃娘請您移步鳳儀宮。”

本來他這府邸就偏僻得很，闊彆鬨市，本日又分外封了路，不讓閒雜人等走動，格外喧鬨。

就算是皇後孃娘駁了陛下的麵子，也無傷風雅，陛下都不會說甚麼，他們這些辦事的人那裡還會質疑。

身後的丫環們全都捂著嘴偷笑。

“是。”那侍衛雖不解其意，還是照她的叮嚀去做了。

他反而握得更緊：“誰敢說我分歧端方？”

宋晚寧轉頭與謝臨淵對視了一眼，便知本身猜得不錯——是官差押著謝無恙過來了。

趁他們停下的空地，宋晚寧高低打量起了囚車上的謝無恙。

宋晚寧正籌辦出門，聞聲這話微微驚奇，帶了扶風和丫環婆子們一起出門接駕。

約莫一個時候後，府中的下人急倉促地入了主院報信：“娘娘，陛下的鑾駕已快到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