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林閣老說,皇嗣之事關乎國本。可這國本又豈隻在於皇嗣?”宋晚寧昂首看向天涯泛紅的暮色,腔調陡峭,“國本還在朝堂,在田壟,在邊關將士的鎧甲上。您的忠心該在戶部的賬冊裡,在工部的河工圖裡,而非在帝王寢殿的簾帷以後。”
“......”如她所料,這位也曾激辯過群儒的三朝元老罕見地啞口無言。
“方纔一時衝動,是不是抓疼你了?”他悄悄將宋晚寧按在軟榻上,抬起她的手腕一瞧,公然有一圈淡淡的紅痕。
他天然是會替她接受統統壓力,可她呢?
小寺人們手腳敏捷,敏捷撤掉了殿中還浮著幾塊碎冰的銅鼎。
本來不感覺冷,被風一吹宋晚寧感到了陣陣涼意。
她強行忍住喉頭的苦澀,儘量讓本身的語氣顯得平和。
可她卻並未是以鬆口氣,反而有種難以言喻的苦澀湧上心頭。
宋晚寧趕緊攔住他:“冇事,已經不疼了。”
他們怕的是次序的崩塌,一身明淨被歪曲,怕死卻不得其所。
宋晚寧感覺內心堵得慌,不敢抬眼看他,隻是小聲叫著“陛下”。
她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他麵前:“本宮信賴林閣老的一片忠心,可這忠心便是不問是非,對陛下以死相逼嗎?”
謝臨淵才即位不久,為了後宮這點事已經鬨到瞭如此境地,今後如許的環境隻會多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