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慎重道:“等我家大郎病好了,我們百口必然上門拜謝王妃大恩。”
忙了一整天,宋晚寧實在有些疲累,坐在馬車上都有些昏昏欲睡。
被鎮國公府的下人們領進正廳時,江夫人已坐在上位等待了。
江夫人迷惑著翻開錦盒,還未見到東西,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藥香。
梨蕊是忠心的,但不如陳掌櫃那麼純熟,遇事輕易口無遮攔,以是她連梨蕊都瞞住了。
“從今今後,不準再對齊王妃不敬。”江夫人語氣果斷,不容置疑。
盒子裡悄悄躺著一根人蔘,身形蜿蜒,根鬚頎長而堅固,燭光下彷彿還泛著玉普通瑩潤的光芒。
派出去的仆人腿腳挺快,她還未吃完,便已倉促返來稟報了。
她轉頭看向一旁的梨蕊,輕聲道:“隨我去趟庫房。”
宋晚寧笑了笑:“無妨,我不在乎那些流言。”
到藥鋪時,管事的正籌辦打烊,看到宋晚寧過來,倉猝迎上前來:“蜜斯如何這個時候來了?”
“今後每隔三日送一次藥到我府上,如有人查起,隻給他們看補氣血的藥材。”
送人蔘給江家,一來確切是報恩,二來她也想給鎮國公府賣小我情,在她分開謝臨淵以後,在都城多少還能有個背景。
宋晚寧淡淡道:“再配一副補氣血的方劑給我,如有旁人問起來,你曉得如何說。”
宋晚寧頓了半晌:“陛下想讓兩家乾係不那麼近,以是,夫人不但不能謝我,還要假裝恨齊王府的模樣,這對我們兩家都好。”
江夫人咬牙道:“來人,將二公子叫過來。”
江夫人又反覆了一遍:“給齊王妃跪下,報歉。”
但她無能為力,便不去看不去聽,假裝不在乎罷了。
陳掌櫃做了幾十年的買賣,天然是人精,冇有再問,冷靜配起藥來。
現在,父母兄長均已不在,夫君也冇法依托,她必必要為本身鋪好後路。
見四下無人,她才肯開口:“夫人想想,陛下要賜人蔘,為何不暗裡犒賞,而是在這個節骨眼被騙作彩頭?”
“王妃焦急過來,不知有何要事?”
不是不信梨蕊,隻是她有身的事情多一小我曉得,便多一分泄漏的風險。
“不,還請江夫人不要奉告彆人我送人蔘的事。”宋晚寧回絕了。
她笑了笑,冇轉頭,扶著梨蕊的手踏進夜色裡。
她持續說著:“江至公子資質卓群,若病能好,必定是我大慶良將,我父親光複國土的夙願想必也能達成了。”
“都怪我,聽了坊間傳言,竟覺得你是個隻會拈酸妒忌的內宅婦人。”江夫人聲音微微顫抖,“冇想到你如此不計前嫌,深明大義,是我老胡塗了。”
隻看了一眼,管事的就看出這方劑的用處,迷惑道:“蜜斯,你......”
按品級來講鎮國公夫人見王妃是要施禮的,但江夫人是長輩,且兩家比來結了仇怨,現下見了她隻是微微點頭,並未起家。
連一旁站著的嬤嬤都被吸引著看過來,眼裡寫滿了獵奇。
“是,蜜斯。”
江淩冇有動,大為不解:“母親?”
“跪下。”江夫人厲聲道。
“真的?”江夫人眼神亮了起來,但還是有些猜疑,“你為何要將它拿過來?”
“這是何意?”
“母親,叫我來有何事?”江淩風風火火地闖了出去。
宋晚寧展開眼,安撫地拍了拍梨蕊的手。
江夫人是聰明人,一點即透,麵色大驚。
宋晚寧使了個眼色,江夫民氣領神會,將廳內的下人全數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