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子已是將近知天命的年紀了，等顧明妧長大了進宮，那可真是……一朵鮮花……

“現在倒是看不出來, 隻是年紀小罷了，比我那侄女大不了幾歲。”大魏民風尚不野蠻, 男女大防甚是嚴苛, 鰥夫續娶的很多, 但孀婦再醮的卻未幾。是以續娶的後妻，大多都是家世稍次些人家的庶女，教養就先不說了，年紀必然是小很多的。

這話本冇有甚麼錯，顧明珠又向來是直率的性子，可偏聽在了顧明煙的耳中，倒像是顧明珠特地要讓外人曉得，她是個姨娘養的一樣。顧明菸嘴上不說，臉上卻已經委曲的滿臉通紅的。

周氏說完，再細細打量顧明妧，才發明她身上穿的是綿綢料子的衣裳。約莫是因為她麵貌出挑的原因，這淡薄的料子穿在她身上，竟也超脫清雅，瞧著當真像是一株盛開的丁香花一樣，讓人移不開眼，是以也就忽視了這便宜的衣服料子。

顧明妧不說話，可她清秀的眉眼中早已經像是含住露水似的，雖仍舊低著頭，倒是一副羞怯的神采。

這可真是……太讓人意想不到了。

方姨娘比周氏年青兩歲的模樣，兩人約莫是主仆的乾係，麵貌倒是稍稍有些類似，隻是周氏看起來端莊風雅一些，方姨娘則纖細姣美些。隻一眼，也就瞧出來一個是正室大房，一個是偏房姨娘了。

方姨娘到現在還記得那碗藥的氣味，常常想到還感覺噁心。那樣的一碗藥下去，一個成了行的男胎也就冇了。

她肯把閨女送出去，天然是心疼顧明妧跟著她在外頭，將來冇有一個好的歸宿。可現在顧翰清倒是要將顧明妧送去宮裡的……周氏想到這裡，心下略略感覺不是滋味。

老太太對待本身的態度是熱絡的，當年她告彆顧家進宮的時候，白叟家也擰著帕子壓過了眼角，想來對她還是有幾分顧恤的。隻是當時候的顧明妧卻不如何明白事理，因想著老太太畢竟不鬆口讓她母親進府，便跟她不是很靠近。

小伉儷婚後也算琴瑟調和，周氏為顧相生下一兒子二女，一貫敦睦恩愛。顧相獨一有的一房姨太太，也是周氏從孃家帶來的陪嫁丫環，再未曾在外頭沾花惹草的。

豆綠色的紗裙微微一擺，顧明妧已經在丫環們送來的蒲團上跪了下來，這輩子她已然盤算了主張不再進宮，那麼獨一能夠讓顧翰清收回成命的，也隻要顧老太太一人了。

這一番話說的顧明煙得空應對就算了，還更加讓人感覺她吝嗇無私，實在是讓周氏也忍不住點頭。顧明煙的母親是她的陪嫁丫環，跟著她的時候倒也是循分守己的，生出這個女兒，還是周氏本身親身教養的，卻畢竟有些上不了檯麵，氣度竟還不如一個剛進府的外室女。

“你有太太、老太太疼著，天然不缺甚麼的，我這就是一個情意。”

周氏乃是安國公長房的嫡幼女，當年下嫁顧相，就是看中他才情高潔、儒雅漂亮，祖上固然冇有世代的功勞，可好歹是清貴之家，他本人又年青輕的高中探花，前程不成限量。

“快出去我瞧瞧。”

顧明煙卻早早回了方姨孃的房裡，正坐在嫁妝台宿世悶氣。

顧明煙眼尖，一早也瞧見了，這珠花是顧明珠親手做的，她當時固然眼饞卻不敢明著索要，誰曉得竟讓她給了顧明妧了，這實在讓顧明煙內心很不是滋味。看著顧明妧頭上的珠花，顧明煙一雙眼睛都紅了，撒嬌道：“大姐姐如何隻給三mm，可見大姐姐是不喜好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