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見顧明妧坐著不動,便開口問她:“三丫頭,你不跟著你哥哥一起上街玩去嗎?”
顧翰清進了正廳,同老太太說了皇上犒賞的事情,又道:“前兩日肅王在邊關大勝韃靼,本日驛夫八百裡加急已呈至禦前,皇上的意義是要大大嘉獎,是以召微臣一同製定撫軍禦史的人選,擇日帶上糧草皇恩,趕赴火線,以慰邊關將士。”
而周氏是國公府的令媛, 多麼金尊玉貴,顧翰清揭了紅蓋頭坐在她身側,看著害羞帶怯的新娘,朗聲道:“夫人,將來必然還要替你掙一套誥命夫人的頭麵來。”
“多謝恩師。”
“我也能夠去嗎?”顧明妧眨了眨眼睛,實在有些不大肯定,忍不住往周氏那邊悄悄掃了一眼。
顧明妧彎了彎嘴角,低下頭去,內心卻有些喟歎,他如許高傲的一小我,宿世也曾在她麵前毫無儲存的告白過。或許傾其平生,約莫也不過這一次放縱,但是她卻未曾將他放在眼中。
少年伉儷老來伴,他們都風雨同舟過了這些年了,那些不鎮靜的事情,就讓它疇昔算了。
秦氏終究趕著了一個餘暇,同老太太提及了二老爺的事情:“也不曉得皇上會派甚麼人去火線,二老爺倒經常在外頭,如果他在都城,如許的差事最合適不過了。”秦氏說完,又怕被周氏一下子看破了,趕緊笑著道:“好端端的,如何倒是想起他來了,約莫今兒過節,總感覺這席上缺了一人。”
偏她又臊,又怕彆人瞧見了,倉猝吸了吸鼻子,用帕子擋住,可畢竟還是被周氏瞥見了。
此時天氣已暗,一輪皎月從東邊升起,照在波光豔瀲的湖麵上,將幾個少年人映照在六合之間,乍眼看疇昔,都是蘭芝玉樹、霽月清風的模樣。
顧翰清雖是權臣,卻也到底是文人,這些附庸風雅的事蹟,實在也是很多的。
一時候外頭有丫環來回話,說是在我坐齋裡的席麵已經備好了。
“三mm,要喝酒嗎?”
顧明妧被顧明珠的聲音招回了神思,便瞧見她笑著道:“你發甚麼呆呢?這是西域進貢的葡萄果酒,要不要試一試?”
這大抵就是所謂家的溫馨,這讓顧明妧內心更加暖了幾分,想想宿世的本身,竟未曾好好的享用過如許的氛圍,便感覺有些遺憾。
秦氏一聽,這不是白白拿功績和油水的差事嗎?如果能讓二老爺勝任,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她急的恨不得現在就同老太太說去,可又那裡插得上嘴呢!
“從丹也一起去吧,都城的中秋燈會,向來是一年中最熱烈的亂世之一,不去看看可惜了。”
“去看看吧,常言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每到一處,多體味本地的風土情麵、民風風俗,也是最根基的經曆。”
……
顧翰清瞧見周氏愣住了, 容顏雖是徐娘半老, 臉上的神采卻一如少女般羞怯, 便笑著道:“夫人啊,為夫當年的話可不是隨口說說的。”
顧明遠溫文爾雅,顧明德風騷俶儻,陳伯青則另有一種遺世獨立的冷峻狷介。但是又讓人感覺很舒暢,並不是那種故作狷介,彷彿他本來就是如許的本性,已是在如許的場合斂去了鋒芒,令人感覺略夷易近人一些。
“是,恩師。”
顧翰清不失時機的清了清嗓子,嚇的顧明德倉猝噤聲,立馬換上一副恭敬的神采。他性子同二老爺一樣,喜動不喜靜,除了老爹,獨一驚駭的就是這個身居高位的大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