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惶恐地伸脫手指,冒死想抓住前麵的影子,但如何樣也抓不住,我哽嚥下落淚,“是惜兒做錯甚麼事了嗎?為甚麼?為甚麼你們都要走,我若被人欺負了,你們也不管我了麼……”
他出的代價震驚全場,高得讓人匪夷所思,瞠目結舌。
劉知熠垂眸望著我,一邊用手指悄悄為我拭淚,一邊柔聲說:“傻子,我怎會健忘你呢,我無時無刻不在掛念著你。此次是我錯了,不該讓你等這麼久,我應允你,今後毫不會再有如許的事情……”
“世子,你終究來了,”我委曲地抽泣著,“我等了你這麼久,你都不肯來看我,你是不是已健忘雪眉了?”
我聽著隻覺一陣驚心,掰著指頭數日子,時候過得真快,離一個月之期已隻剩三天了。
“嗵”的巨響,我倒在了一樓的空中。
他的鼓泡眼裡已暴露凶光,不等我說話,他便張嘴朝著我的臉啃了過來,那張嘴猩紅髮臭,味道熏得我想嘔。
……
我屏著呼吸,感受有點不妙,連連後退,“我已有客人了,請公子另尋彆的花娘。”
一一一
可一每天的等,都是絕望。
“惜兒……”彷彿有聲音悵但是和順地喚著,我已辯白不出是誰的聲音,但是我想,六合之間,隻要梧哥哥纔會這麼繾蜷纏綿地喚我的名字吧。
我的內心又燃起了但願,像小小的火苗已經燃成了熊熊烈焰,真的盼望他再來啊,或許他再來一次,我就能勾引勝利,順利分開倚紅樓。
“不管你有甚麼客人,都讓他從速滾,”那男人奸笑著,神情傲慢,“你也不探聽探聽我是誰,在這安州城,我要的人,誰敢來搶?!”
是有彆的女人了?
“他媽的哪個王八蛋冇長眼睛——”
我吃不下,睡不著,整日的懨懨不樂,魂不守舍,我披頭披髮的裹著被子,抽泣,發楞,不知不覺聽到內裡已打了半夜。
他之前還調侃我“如此色彩,就算掛牌接客,又能賣出甚麼代價”,可終究——
如何他的模樣有點變了?
可他們都在前麵像影子普通虛晃著,我如何跑如何跑也追不上。
有廣大的手掌將它緊緊地包裹,謹慎地將五指都攏了出來。在這一片虛無的昏黃中,他的掌心炙熱得讓人放心。
我顫栗著顫栗,卻不肯讓這男人碰,內心已是下了決計,不知是從那裡來的勇氣,我冒死擺脫出來,回身爬上雕欄,縱身一躍,便從三樓跳了下去。
劉知熠,你為何還不來?你是在臨京被甚麼絆住了嗎?
我急得嗚嗚地哭起來,“另有你,梧哥哥,你也不等惜兒啦,你留我一小我在這兒,我驚駭極了,你、你快返來拉著我呀……”
他一向都是一個講究的男人啊,如何俄然這麼不修麵貌了?
“爹爹,孃親,你們等等惜兒,我追不上你們啦……”
彷彿靈魂都已飛上了半空,泊著血光的視野裡,我好似又瞥見了爹爹和孃親,瞥見了被斬首的哥哥們,瞥見那已蕭瑟得長滿雜草的國公府,瞥見了我的梧哥哥。
鑽心的疼痛從四周八方滿盈過來,敏捷將我埋冇,我嗟歎了一聲,很快就落空了知覺。
真的展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的雙臂僵了僵,然後還是抱緊了我,保重得彷彿攏著平生一世不肯落空的絕世珍寶。
夜黑似墨,彷彿濃得化不開,我被這壓抑的情感給折磨得將近瘋了,因而胡亂的套上衣裙,裹上披風,想去內裡的長廊裡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