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瑤抿了下唇,秀眉微微蹙起,“傳聞那是世子從安州買返來的煙花女子,叫做雪眉的?”
趙初瑤眼若秋水,雙頰暈紅,柔嫩的玉臂如柳枝,已挽住了劉知熠的胳膊,“三哥就愛拿咱倆諷刺,我們不睬他。”
邱瑜兒,忠勇公府裡的三女人,我在閨中最要好的金蘭姐妹。
邱瑜兒又一次插嘴道,“世子的意義,是說會棄了那女子嗎?”
“三哥……”趙初瑤嬌聲害羞,似喜似嗔。
本來在他們眼裡,我就是阿誰上不得檯麵的外室?
劉知熠已略略側過身子,好似將趙初瑤護在身後,對著趙冕微微一笑,“公主嬌弱,隻怕飲了酒後又要頭暈,不如我代她飲過吧。”
我渾沌的腦筋蒼茫一片,好半天賦反應過來,外室?趙冕說的是我嗎?
趙冕喜笑容開,“皇妹是我看著長大的,情分不比平常,來,為兄敬mm一杯,多謝mm為我美言。”
趙冕哈哈大笑,“還是世子曉得憐香惜玉,怪不得我這mm似著了魔普通,誰都不要,內心就戀著你一人。”
他悄悄撫了下趙初瑤的鬢髮,美好的唇裡,吐出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公主放心,到當時,我必然不會讓公主難堪的。”
滿身似已浸泡在冰水中,重新涼到腳,彷彿連頭髮絲裡都在冒著寒氣。
趙初瑤嬌笑道,“父皇纔不會說我呢,父皇對你極是正視,幾次在我麵前嘉獎你,說京栩衛那邊有你坐鎮,他才放心。”
我癱坐在那邊,拿著胡茄的手指不斷的顫抖,眼裡卻已流不出淚了,好似統統都是空蕩蕩的,靈魂已離開了這個軀體,在空中虛無漂渺著——
她娥眉宛轉,嬌笑著看向了劉知熠,“世子感覺是這清閒坊好還是宮裡好?”
是將輔國公府判了滿門抄斬的主審官。
此時現在,趙冕的身邊也坐了一個女子,那女子溫婉秀美,目若明珠,真是巧極了,我竟也熟諳。
趙初瑤的腰間懸著一塊美玉,凝白如脂凍,雕作並蒂蓮花之態,玉下還垂著一串長長的淡黃穗兒,其間穿戴一串拇指大小的碧璽珠子,素淨多彩,與並蒂蓮交相掩映,燦然生輝。
內心預感到會瞥見甚麼,但當這一幕實在地呈現在我麵前時,我還是接受不住這份能碾碎整顆心的劇痛。
大廳正中的胡女們正在縱情跳舞,腰肢矯捷如蛇,輕紗裹身,姿勢曼妙,趙冕懶洋洋地靠在椅上,對著趙初瑤笑道:“我就說這裡的樂子比宮裡成心機多了,宮裡那些舞伎我實在看得厭了,總該換個新奇花腔兒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