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了我的身材,更騙了我的心。
劉知熠安撫地摸了摸我的頭,隨即又朝著萬有安冷酷開口。
葉寒梧神采慘白,溫潤的雙眸已超出劉知熠,望向了我的臉龐。
我熟諳此人,是尚書府的府醫萬有安。
大抵是我的容顏實在嬌弱蕉萃,他的神情裡也模糊透出了一絲猶疑和驚懼。
“葉寒梧?”
實在你也給我種了蠱,……哪怕是在尚書府,哪怕是在葉寒梧的身邊,我也老是忘不了你。
萬有安唇色發白,盯著本身那正淌著鮮血的半片殘掌,咬牙道:“我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這條命攥在你手裡,你殺了我吧,我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想了下,又哀告道:“如果嚴大夫的方劑不管用,你也不要指責他,他已經極力了。”
這一瞬,我不知該不該信。
可我現在已是病入膏肓,他還能騙些甚麼呢?
劉知熠語氣好似很寬大,“你想死倒是輕易,不過隻要你一人死,想必鬼域路上也孤傲,不如讓你的家人陪著你一道上路,到了地府你們也好結個伴,如何?”
劉知熠嘲笑,“惜兒跟著你,隻怕活不到婚禮停止的那天,葉寒梧,尚書府裡有人想要她的命,你還不曉得嗎?”
他一字一句地怒喝:“若惜本是我的老婆,你包藏禍心,幾次三番擄走她,卑鄙無恥之極!”
“骨頭倒硬。”
“是……是夫人叮嚀我下毒的。”
“此毒來自異域,在先師的醫書裡有記錄,能夠吸去人身上的氣血,逐步滲入四肢百骸,讓中毒者垂垂肥胖,如熬乾了的燈油,悄無聲氣地在睡夢中死去。”
穿戴利落黑衫的顏風已悄無聲氣地出去,身後還跟著一個三十餘歲的中年婦人,那婦人手裡牽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
“夫人的意義是,要隱蔽,不能讓四公子和表女人看出馬腳,必須是慢性毒藥,服用後不會立即死,而是讓毒素在身材裡一日日的漸漸滲入,最後油儘燈枯,好似沉屙難治,病重而亡。”
劉知熠略略一頓,聲音很冷酷,“不必禁止,讓他們出去。”
我主動抬頭,擦拭他那已有些濕漉漉的眼眸。
劉知熠目光淡淡地盯著萬有安,眉峰略微蹙起。
刀影閃處,慘叫聲已然響起,萬有安右手的五個手指頭齊齊被斬斷,血漿淌了一片,五個指頭在血裡滾了幾圈,七零八落的。
劉知熠神采淡然,“她倆的性命就捏在你手裡,你招了,可一家團聚,不招,亂墳崗裡又會多兩具無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