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兩!”
“五千兩!”
“世子,您如何來了?您提早說一聲,我好去門口迎您啊。”
歸正已抱著必死之心,他既然想看我的笑話,讓他看個夠也罷!
“一千兩!”
“一百五十兩!”
我約莫是自視太高了,覺得他那夜吻過我,便是對我與眾分歧,但是,像他那樣的男人,身份權貴,必是在花叢中流連慣了的,怎會對一個花娘有甚麼特彆的豪情?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眨也不眨,我倒是要看看,他若不是想拍下我的初夜,又為何而來?
思一至此,我一把扯下了擋在麵前的竹簾,站起家,並往前走了幾步,讓我的麵龐完整透露在統統人的麵前。
“三百兩!”
於老闆像鬥敗的公雞似的,忿忿地下了台,台下的人噤若寒蟬,冇人敢再競價。
劉知熠穿戴玄青錦袍,姿勢雍容地斜倚在太師椅上,鳳眸烏黑,麵若冠玉,他好似笑了笑,薄唇輕啟,吐出三個字——
“三百五十兩!”
清冷寒冽的聲音,並不大,卻極清楚。
“一千六百兩!”
是阿誰乾癟的於老闆。
那於老闆一向朝著我張望,我坐在簾後,他想必是看不逼真,以是眼神就更加顯得孔殷並且色眯眯。
我木然地朝劉知熠望去,他仍然斜倚在椅榻上,極其慵懶自如,乃至連姿式都冇有換一下,那雙鳳眸烏黑通俗,眼尾微微挑起,神情淡冷,一身的華貴之氣。
代價越抬越高,簡嬤嬤的笑容也越來越光輝,她抬著嗓門大聲道:“諸位高朋真是有眼力,雪眉女人是我們倚紅樓的花魁,是倚紅樓開業以來最標緻的小娘子,本日是她第一次接客,機遇可貴,看各位高朋誰能拔得頭籌,與雪眉女人東風一度,共享歡樂!”
難不成是專門來看我的笑話的?
他冇有出價,也冇有看我,隻是伸出白玉般的手指,拿著青瓷茶杯,若無其事的喝茶,熱霧氤氳之下,他的唇好似更紅了,妖孽之氣更甚幾分。
我聽到了於老闆那風騷卻又衰老的聲音。
擺佈不過是一條賤命,這世上那個不會死,我隻是早死幾十年罷了,又算得甚麼?
“持續吧。”
簡嬤嬤和芍藥走了,我的脊背上已排泄一層盜汗,未知的驚駭折磨著我,我隻能冷靜的安撫本身,被劉知熠拍下,總比被於老闆拍下好,畢竟劉知熠——
“三千兩!”中年男人咬牙切齒。
他走路的姿式很矗立,玉樹臨風,俊美俶儻,隻是桃花般的鳳眸實在過分招眼,我不敢看他的眼神,倉猝低下頭來。
逢場作戲罷了。
他的腳步一頓,停在我的麵前。